“啊——唷——嚯!”
曾在前线打过仗切列米辛给讲这个故事,与其说逗人发笑,不如说令人痛心,宁愿把它忘却;然而,从胡闹下流行为到卑劣残忍不过步之差——比麻雀步子还小步之差,下面就要讲讲下流行为和寻欢作乐发展到对大自然滥加戕害故事。
弟弟来信邀去西伯利亚前几天,在份中央报纸上读到篇文章,讲到两个小学生在莫斯科大学植物园里捉只羽毛美丽、膘水十足公野鸭,竟活活地拧掉它脑袋。来到楚什镇之后,在广播里又次听到这只不幸公鸭消息。那是次批判肇事者广播审判会。些知名人士、演员、学者,当然,还有肇事者家长,都出席,对两个凶犯理正词严地进行谴责。发言中曾不止次提到,有个丧失人性莫斯科浮浪子弟,从动物园偷走只可可依人天鹅,做下酒
地三尺也能把你们揪出来!”
事情迅速办好。“图画”式三份。最不清楚份——因为复写纸磨破,显然稽查员经常要开账单——换得二百二十五卢布罚款。切列米辛账单清二楚:每副排钩罚款五十卢布,每条鲟鱼罚款二十五卢布,外加顿训斥,那是免费。
“你们不得再胡闹!你们记着:们土地是完整、统,在任何地方,即使在最愚昧闭塞原始森林里做人也要像个人!”他抬起那只弯曲,被烟斗熏得发黄手指,刻薄地,字板地又说遍:“也——要——像——个——人!”
度假人都按立正姿势站着,毕恭毕敬地聆听着稽查员切列米辛训话。
“们没有钱哪,”捕鱼人中间有个人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图画”,喃喃说道,“本打算搞点鱼,捞点外快……”
“把快艇、马达卖掉,”切列米辛说道,“足够缴罚款,还好喝上顿,连回去路费都有……”
度假人只好这办:马达卖,小船卖,在浮船码头上喝闷酒,边喝边唱,不过唱已经不是“生活,爱你”这类歌,而是古老民歌。
唱着喝着,喝着唱着,就互相谩骂起来,动手厮打,竟把牙医首领从码头上扔到叶尼塞河里。他已喝得烂醉,差点没淹死;总算他运气,碰巧遇上对情人趁着宁静黄昏泛舟河上。女是个穿着橙黄色绒线衣外地来大学生,男是个头发染成古代铜壶颜色本地小伙子。这个土生土长楚什镇上披头士,操着夹杂英语埃文基方言说着什,放下吉他琴,把抓住首领衣领,把他拽上船划到岸边。后来,首领就自己爬到岸上,满口金牙碰得咯咯作响,大口大口吐出混浊河水。
正在河边饮酒作乐楚什镇摸鱼人——新稽查员把他们也盯得死死——看着外地人被“病疾”折磨成这个样子,同情地议论开:
“吃惯瘦赫克鱼怎可以下子吃起安加拉大鲟鱼!谁肚子受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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