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柏树皮较厚,俗称厚壳仔,这意味帕吉鲁要徒手剥树皮很难。他需要东西挖树皮,身体下躺大岩盘是好工具。他挖掉寸多腐殖土,寻找石
主震骤然到来,砍伐中大树很不稳,在地震激烈摇晃中失去支撑力,朝他轰然倒下。他机灵闪躲,避免树干直接压身,但树干太大,手臂还是难逃劫。
帕吉鲁观察自己困境。压他树有二十几吨,他手好死不死被压在岩盘上,他用左手挖开,希望是风化岩或岩石下是松软土。他挖十几分钟,指甲塞满黑土屑,毫无作用,他捡起身旁10余公分树枝继续干活,直到断裂几次树枝只剩掌心那截。干,他怒骂。这带全是岩盘,千年扁柏伸出趾根牢牢盘踞,它们靠这样抵抗过数百个强台与强震。
“要逃,不能死在这。”他告诉自己。
太阳慢慢西斜,从树梢投下无数光斑,黄狗在身边走着。帕吉鲁在右手肘关节下约5公分处被大树压住,他往右翻,身体贴在树干,用两膝盖当支点移动原木。他试十几分钟,把自己当作是鹤嘴撬或转材钩,试着把树翻动,二十几吨树就是文风不动。最后,他把今天仅剩几缕气力,对树木又踹又顶,发泄情绪。而那台电锯在“突突突”待转两小时后熄火,四周安静。
当最后抹阳光消失在四十几公尺高树冠,森林潮湿,帕吉鲁今晚要在这度过。他用两脚勾来落叶,左手摘光附近箭竹与昆兰树叶,勉强可当床垫,还有黄狗也是取暖家伙。他们偎抱,寒夜来袭,刺鼠爬过,两只灰林鸮在相隔百公尺附近“呼呼”叫得紧,只白面鼯鼠从树干飞过,另只随后追去,发出乌兹声响。帕吉鲁觉得这些背景声音非常感伤,令人难眠,并担心自己睡不醒。
他断续有些梦,跟痛苦与挣脱有着密不可分关系。凌晨四点,他惊醒时天未亮,混合落叶与蕨草床铺湿濡不堪。他仍抽不回右臂,痛处完全消失。这不是好现象,这意味着他右手肘已坏死。他把黄狗推开,期待蓄积晚体力能扳开倒木,直到曙光把树冠打亮,叶片露水流荡着繁缛光芒,他体力耗尽。这是日之始,他极度饥渴,做件令他自小想尝试事──他脱下裤子,把尿撒在钵状左手,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去找人来。”帕吉鲁把黄狗捉来,摸摸它颈子。
找人救他,是最有效率方法。他被压在咒谶森林北方边缘,这里绝少有人来。帕吉鲁恳求黄狗跑到森林南方伐木区,或回到村庄搬救兵。黄狗哪懂帕吉鲁所言,轻摇尾巴,愣着看,眼睛黑黝黝,眉毛皱下,浮现古怪表情。帕吉鲁搡下狗屁股。黄狗走几步。
“回来。”帕吉鲁喊,黄狗看着。
狗要带走些什,给路上遇到人说明他需要帮忙,比如求援信。他身上除脏衣物,口袋空空,胸口挂着“彩虹碎片”项链,这些用不上。他想剥下块扁柏树皮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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