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山地人回到山下伐木站补给粮食,回来时候,帐篷边放两条成鱼。伊藤典裕与两位山地助手兴奋地讨论这几条鱼,喝起清酒庆祝。”
当时伊藤典裕喝完酒,仍遏抑不兴奋,就着煤灯,在笔记本写下当日发生切,记录鱼体特征与长度。隔日回到山庄,鱼体腐烂速度很快,伊藤典裕打算用俗称“福马林”甲醛溶液将鱼体制成标本。不知怎,他最后没这样做,若有所思地在山庄待上两天,匆促离开。他随即被征召前往日本在南洋属地担任职务官,先在菲律宾马尼拉,紧接调往北婆罗洲沙劳越热带丛林。
“战争吃紧,通讯完全中断,寄给伊藤典裕信没有下文,甚至寄不出去,”素芳姨在这多年后说出来,没愤怒或埋怨口气,“后来写信去日本伊藤典裕老家,他妹妹伊藤美结子回信。美结子说,她也积极在找,向掌管陆军省军务局与人事局调查,最后结果是,伊藤典裕神秘地消失在沙劳越热带丛林,下落不明。”
“没有结果?”古阿霞问。
“是没有真相,没有尸体,人也始终没有回来。也许他直躲在热带丛林研究,忘回来。”
“你会恨伊藤先生吗?”古阿霞知道这样问需要勇气,但是她更知道,伊藤典裕与年少刘素芳短暂恋情,留下帕吉鲁。个未婚少女要带大孩子更需要勇气。
“只能说,没有释怀这回事,时间会洗淡切,就像水瓢里匙盐巴不会因为加入更多水而消失。对伊藤来说,他不回来也是痛苦决定,不论是死亡选择他,或是他选择丛林。”
古阿霞想追问下去,但追问不会有答案。她想起不久前轰动国际家伙李光辉,个为日本打仗邦查人,战争结束仍不愿投降,躲在印度尼西亚最北端摩罗泰岛(Morotai)丛林,凭着原住民求生技巧与野宿技术,在岛上活三十年,直到被印尼军队逮送回台湾。古阿霞还记得,有十个小学刚毕业男孩崇拜李光辉,前往台东乡下向李光辉拜师,花半个月走150多公里,靠吃野菜、钓鱼、露宿。荣归故乡李光辉成为观光遗产,住在仿照印度尼西亚丛林茅屋,却穿西装,安静沉默,任观光客穿梭到访。他天抽十包烟,老是活在迷幻世界毒虫,把野蛮世界无法获得文明安慰剂次补回来。小学生很失望,李光辉无法像小说《人猿泰山》中能在树林吊藤蔓、百发百中神射手泰山。突然有个讲日语观光客拿出摄影机,大喊:“巴格野鹿,中村辉夫②,米国军来,z.sha攻击。”李光辉跳起来逃掉,惹得观光客们边按快门边大笑。十个孩子揍起头观光客,也跑掉,他们路哭回花莲,突然夕之间长大。
没有答案,会是最好答案,古阿霞心想。保持原状是保守想法,也是最安全。李光辉要是继续待在丛林,会是生猛鲁宾孙,活在现实世界则沦为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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