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关公、王母娘娘、鲁班师傅,把案面挤满,是早午晚必做功课。望着阿娟背影,陆北才忽然觉得她就是自己,都是被刨坏木头,涌起冲动想把十三岁遭遇告诉她,让她明白,她并不孤单。陆北才轻声道:“娟,其实……”
阿娟误以为他想安慰她,厉声喝道:“别说!什都别说!”
“不!要说!其实,也曾……也……”陆北才急,急更说不出话。
阿娟把手里火柴盒啪声扔在神案上,没回头,只提高嗓门道:“陆——北——才!告诉你,你敢对任何人说半句,老娘宰你,把你像木头样刨个精光!”
陆北才吓得闭嘴。阿娟转身到厨房煮粥,他埋头继续刨木,不谈自己,继续把自己秘密锁在笼里。
此后两人都不提此事,但阿娟变成另个人,那个夜晚眼泪如洪水把记忆全部冲走,又或是洪水把她冲去个全新世界,让切从头开始。阿娟笑容多,说话多,晚上需索竟亦更多,每隔两三天即恿掇陆北才爬到她身上,或索性自己骑到陆北才身上,主动摇晃,像匹饿很久很久母狼,他是她嘴中血肉。
初时陆北才尚觉刺激,也卖力回报,然而十回八次后,兴致渐失,甚至有点望床生畏,宁可借口赶工刨木,后来更说担心妨碍她睡觉,把器具挪到天井,刨便是整夜,不肯回房。有几回阿娟竟然气冲冲地跑到天井把他硬拉回房间,二话不说,蹲下张嘴挑逗,他觉得她急色得滑稽,却也羡慕她激情,那是股阿娟无法抵挡力量,他猜想,蹲在他面前阿娟必是无比快乐。
阿娟变化从眼睛开始。白天忙于家事厨事农事,像河石镇上所有妻子,可是到夜间,眼睛分秒地变形,本已细长双眼拉得更长,眼眶里,白更白,黑更黑,似是白纸黑字写着不可告人期待,趁陆北才爸妈不注意,向他飘来勾魂眼色,先如水珠,然后波浪渐兴,再来,是波涛汹涌,预告洪水即将滚滚来袭。到床上,又是另番巨浪滔天狂,bao景象,抱,捏,咬,抓,像猎食搏斗中蜘蛛,生死瞬,不留半分力气。为免传出声浪惹来讪笑,陆北才经常用手牢牢压住阿娟嘴巴,她有时候从,有时候将他手扳开,狠狠瞪他,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有回阿娟在他身下呻吟,似在讲话,他把耳朵贴到她嘴旁,听见竟然是“爸爸……爸爸……爸爸……”陆北才愣住,不敢置信。爸爸?怎可以呢?她不是恨他吗?到底是恨他还是要他?到底怎回事?事后他想问阿娟,话到嘴边却打住,问不出来,他答应过不提半句,而即使问,即使她肯答,亦不定答得清楚。
为满足阿娟,陆北才几乎把什补品都往嘴里塞,牛鞭、猪腰、鸡子、生虾、鱼卵、韭菜、泥鳅,荤素无拘,不能说没有用,也不能说很有用,反正补品愈见效,她索求得愈多愈密,很快地,有用亦变没用。使陆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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