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假,虽然正是高中毕业考试时期。他如今是坐在扶手椅上打发光阴。傍晚他开始焦虑、冒汗,而他皮肤也开始变粗糙,他害怕看自己双手,想起那件事就牙齿打战。终于在某个夜晚,在房屋上方短时间出现轮满月,埃戈·苏姆发出声长嚎。他用手捂住自己嘴巴,用手指甲掐脸颊。但这样做毫无用处。他是朝内心嚎叫。奇怪是,这叫使他大大减轻肉体上痛苦,犹如他口气憋得太久太久,现在总算吐出来。
只有当他拼命挣扎,不允许自己变成这只狼时候他才痛苦,只有当他处于从人到狼过渡阶段——他已不再是人,不再是有着可笑姓氏历史学家,但还不是头野兽时候——他才忧心如焚。那是种地狱般痛苦。他浑身疼痛,每块细小骨头和每片肌肉都痛,除此之外还有极度恐怖,与之相比对死亡恐怖不过是温柔抚摸而已。埃戈·苏姆对这种状态已无法忍受,也是不足为奇。因此他突然放松原本痉挛地坚持这种生活状态切努力,在刹那间放弃斗争,让自己落千丈地跌到底层,他躺在那里,沉重地喘息着。也不知事情是怎样发生,现在在他身上狼性占上风。埃戈·苏姆跑进公园,跑进山坡上青草地,跑进自留地,跑进坟场小片土地,尽量远离人、远离他们房屋臭气。他记忆变得如此模糊不清,以至于翌日清晨他就说不出头天夜晚自己到过什地方。
栗树开花时候,埃戈·苏姆去弗罗茨瓦夫,走遍那里图书馆,在那里他找到个有关变狼狂——患者幻想自己由人变成狼——经典实例。他在这座直受到战争不可思议地破坏城市行走,会时不时望望自己两只手,看它们是否已长出灰白色刚毛。这甚至成他种习惯。每当他陷入沉思,稍微不留神时候,每当他让自己头脑进入未来幻象隧道,也就是跟想象医生、精神病学家、巫医、甚至跟那个他吃掉死人对话时候,他总要下意识地把双手伸到自己前方,这时他才回到现实中来,这双手也才属于他埃戈·苏姆,属于新鲁达所中学教师。
他整个暑假生活都是这过来。时间很可能是九五〇年,因为那个夏天总是阴沉多云而潮湿。青草长得很高,又肥又壮,灌木抽出茁壮嫩枝,显然潮湿天气于植物生长有利。但是人对这样天气却不满意,他们只好坐在阳台上玩纸牌,时不时喝口烧酒。
这时七月满月升上天空,这是埃戈·苏姆经历人变成狼之后第三个满月。他为此作番精心准备。他在园艺商店买根绳子,换掉门上锁,甚至为自己——上帝,要是有谁知道这件事可就糟糕——弄到点吗啡。切就像在剧院演出那样——乌云消散,月亮显露出来,像枚炸弹那样悬浮在空中。开头它升到自留地上方,起初还跟那些果树纠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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