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们两个。他伸
个长长
懒腰，虽然他其实挺精神。“
走很久，”他虚弱地说，“要不要帮你把石英挂起来？店里员工喜欢放到墙上，知道你也会喜欢。据说有促进身\_体恢复功能。”她张开眼睛，看到他目光。“但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坚持多久。他站起来，系在绳子
头石英从他指间滑落，左右摇晃。他假装在找个合适地方将它挂起来。窗外天是片耀眼白色，没法分辨到底是云还是太阳，花园里有个修女正漫不经心地推着轮椅上病人走过草坪，轻轻地说着什
。哈罗德纳闷她是不是在祈祷，很羡慕她淡定。
哈罗德感觉从前情绪和画面又回来。它们曾被他埋葬那久，因为没有个人可以天天承受这种折磨。他抓住窗台，努力深呼吸，但是-燥-热空气并没有让他松口气。
他又看见开车送莫琳到丧葬承办人那里见戴维最后面那个下午。她带几样东西：朵红玫瑰，只泰迪熊，还有个枕头。在车上她问哈罗德给戴维准备什，虽然明知他什都没带。那天太阳压得很低很低，刺他眼睛路。两人都戴墨镜，莫琳到家也不愿意摘下来。
在承办人那里她对哈罗德说想单独和戴维道别，哈罗德惊讶下。他把脸埋进手心，坐在外面等着，直到个路人主动递根烟给他。虽然已经很久没抽烟，哈罗德还是接过。他试着想象个父亲会对死去儿子说些什，他手指抖得厉害，路人点三根火柴才帮他把烟点着。浓重尼古丁味瞬间充斥喉咙，路烧下去，把他内脏搅得倒过来。他站起来弯腰对着垃圾桶，股腐烂气味扑鼻而来。在他身后，空气被声刺耳揪心哭叫划破，像动物在嚎叫，哈罗德镇住，他手撑住垃圾桶边缘，整个脸对着垃圾桶里东西。
“不要！”莫琳在殡仪馆里哭号，“不要！不要！不要！”哭声好像打在他身上，反射向头顶金属样刺眼天空。
哈罗德喘着气对垃圾桶吐出堆白色泡沫状呕吐物。
她出来时不小心碰到他目光，手像闪电样戴上墨镜。她哭得那样厉害，好像整个人都要融化。他惊恐地发现她瘦这多，肩膀像衣架样挂着身上黑裙子。他想走过去抱\_紧她，也让她抱\_紧自己，但他浑身都是香烟和呕吐物味道。他低头在垃圾桶边徘徊，假装刚才没有看见她，她直接走过他上车。他们之间距离在阳光底下像玻璃样闪耀。他擦擦脸和手，终于跟过去。
回程车上，两人都声不吭。哈罗德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些永远不可能改变事情。他没有和自己儿子告别。莫琳有，但他没有。这个区别永远都会存在。后来举行个小小火葬仪式，但莫琳不想接受任何致哀。她挂起窗帘，挡住人们窥探目光，虽然有时他感觉那更多是为不让她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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