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本序（4 / 9）

个独立缓冲国。

但是，雨果写是小说，并不是历史。作者以罕见渊博，依据史实，又以艺术夸张手法，拿出来示众是个全然可憎阴暗角色。这个家伙对处决活泼、纯洁、美丽姑娘爱斯美腊达负有直接主要责任，他也是把受尽践踏贱民们，即所谓黑话分子，斩尽杀绝元凶大憝。黑暗之力——按照中世纪看法，即魔鬼——通过人间法律而逞其*威、大啖人肉时候，是以神权和王权两副面孔出现，副叫做克洛德·弗罗洛，副叫做路易·华洛瓦，二者同样地狰狞可怖，而由于后者躲在背后，深藏在巴士底坚固城堡中，而更加阴狠毒辣，力量也增强十倍。

卡席莫多不幸是个聋子，帮倒忙，把六千多义民阻遏于圣母院门前，方便路易十屠杀，致使全部好汉血染前庭广场。他们堪称壮烈牺牲!爱斯美腊达是他们妹子，不错；但是，方面，她就是切惨遭中世纪愚昧黑暗势力摧残无辜百姓中间个，也是他们楚楚动人形象；另方面，这些贱民愤然起义，要攻击不是司法宫典吏，而是国王，是王权。路易十浑身哆嗦，脸色煞白，喊道：“还以为是反对典吏!不，是反对!”他调兵遣将，狂呼：“斩尽杀绝……斩尽杀绝!”

遭到路易十血腥镇压而全部玉碎民众，就是《巴黎圣母院》真正主角。他们是用血写这部壮丽史诗主角，哪里像某些遵从传统法国评论家、文学史家所说，是巴黎圣母院这座建筑物本身？不。甚至也不是那个俗称钟楼怪人卡席莫多。

由于不幸造化捉弄，这个弃儿生来畸形，这个内心善良、纯真人承受苦难也就更比其他畸形儿增加倍而犹有过之。着意刻画某些畸形人痛苦，不能见容于社会，甚至为全人类所唾弃，使读者抛洒同情眼泪，这原是雨果得意之笔。像甘朴兰那样笑面人，或者从某些生理特征上说也非同常人若望·华若望，所作所为应该使许许多多上流社会人士感到羞愧，他们被看成异类，恒常陷于走投无路境地，就是势所必然。这种悲剧致因，当然并不是生理性质，而是社会性质。然而，在卡席莫多，几乎是他“又驼、又瞎、又跛”，特别是“又聋”，成为导致他短暂生悲剧不可抗诱因，而在个关键时刻，甚至累及他曾爱过切以及他漠然对待切，酿成像古典悲剧那样统统死光惨烈结局。善良人而偏偏形体可憎，邪恶人而偏偏道貌岸然，雨果善于使用这种鲜明对比反衬手法，这确实十分扣人心弦。但是，如果说后事实使读者觉得不乏其例，甚至比比皆是；那，前点也许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只是某些高超作者有意、也是专断巧妙安排(例如，法国文学中还可以举出西拉诺(7))。

(7)艾德蒙·罗斯唐(1868—1918)所写五幕喜剧中主角，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