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特-玛丽惊恐万分,像看泡屎样盯着轮椅在地板上留下雪水和泥沙。
“请问,车修得怎样?”她问。
女-人洋洋得意地点点头。
“很他妈好!好得不能再好!嘿,想问你件事,布里特-玛丽:你在乎颜色吗?”
“您说什?”
想起肯特孩子们形容她“消极挑衅”,肯特听后乐不可支,就像他在看球赛时喝饱伏特加和果汁之后那样哈哈大笑起来:肚-皮上下起伏,几乎喘不动气,笑声中偶尔夹杂着猪哼样鼻音。笑好会儿之后,他评论道:“她才不是什狗屁‘消极挑衅’呢,是为消极而挑衅!”接着他又笑起来,直到把果汁洒在长绒地毯上才作罢。
布里特-玛丽觉得受够,默不作声地把那块地毯移到客房,显然不是为消极挑衅,而是因为人忍耐是有限度。
肯特话并不让她难过,因为他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她觉得受到冒犯,只是因为肯特发表评论之前没有先看看她站得是否足够近,能不能听清他说话。
她凝视着咖啡壶,突发奇想:要不要试着修好它?然而这个想法稍纵即逝,她很快便恢复理智,把它赶出自己脑海。自从结婚以来,她没修理过任何东西,每次都觉得,最明智做法就是等肯特回来修。每当电视上播出搭建或装修类节目中出现女-人时,肯特总说:“女-人连宜家家具都组装不。”他觉得这是“先天决定”。布里特-玛丽喜欢和他起坐在沙发上,肯特看电视,她就默默地玩填字游戏,遥控器放在腿边,等待肯特摸索遥控器,准备换台看球赛时,指尖经常碰到她膝盖。
她搬出更多小苏打,又清扫遍娱乐中心。往沙发上撒第二袋小苏打时,传来敲门声。布里特-玛丽过很久才去开门,因为她先跑进洗手间,对着镜子做个发型。不会亮电灯令整个过程变得更加复杂。
“你瞧,弄来车门,嗯,非常可爱扇车门,哈,不过可能跟你车颜色不样。也许……更偏黄点。”
“车门怎啦?”布里特-玛丽脸惊愕。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问问!你觉得黄车门不好吗?你旧车门——那个词怎说来着?被氧化!其实弄来那扇门也不算是黄色,几乎
只见披萨店女-人坐在门外,双手捧着个盒子。
“哈。”布里特-玛丽对着盒子说。
“高级红酒,你瞧瞧。便宜。卡车后厢里掉出来,哈哈哈!”女-人沾沾自喜道。
布里特-玛丽没太听懂她是什意思。
“可是,你知道吧,只能把酒倒进有标签瓶子里卖。税务局会查。”女-人说,“们店里叫它‘招牌红酒’,要是税务局问起来,你就这说,好吗?”女-人半塞-半扔地把红酒盒子交给布里特-玛丽,接着强行钻进娱乐中心,轮椅撞得门槛咔咔作响,她摇着把手在室内四处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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