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把房子维护得体面像样,支持肯特事业,不曾想过开创自己事业。发现邻居叫她“絮叨婆”时,她担心却是丈夫德国朋友来做客时可能会看到门厅垃圾,或者闻到楼梯间有披萨味。她自己没有朋友,只有脾气古怪熟人,通常是肯特商业伙伴妻子。
有次晚餐聚会结束后,其中位熟人自告奋勇帮助布里特-玛丽清洗餐具,接着又开始整理布里特-玛丽餐具抽屉——先把餐刀放到最左边,再依次摆放勺子和叉子。布里特-玛丽惊恐地质问她怎可以这样做,熟人笑着说:“这有什要紧?”简直不把排列餐具正确顺序放在眼里——自此她们熟人关系宣告结束。肯特说布里特-玛丽不够随和,所以她又在家里待几年,让肯特代表他们两个人社交,充分表现他随和。后来,“几年”变成“更多年”,“更多年”变成“辈子”,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并非布里特-玛丽选择不去期待什,只是某天早晨醒来,她突然意识到所有期待都过保质期。
她觉得肯特孩子喜欢她,可孩子们会长大,长成大人孩子会叫她这样女-人“絮叨婆”。她居住街区也有别孩子,他们独自待在家里时,布里特-玛丽偶尔会给他们做饭。可这些小孩家大人们总会回家,等他们长大后,布里特-玛丽就成他们眼中“絮叨婆”。肯特老说她缺乏社交能力,她觉得他说得肯定对。最终,她全部梦想化作个阳台和个不会穿着高尔夫球鞋在镶木地板上走来走去丈夫,他偶尔会自觉把衬衫丢进洗衣篮,无需她提醒,有时候不用她问就主动表达下自己对饭菜喜欢。她想要个家,希望孩子们(虽然不是她生)无论如何都能回家过圣诞节,即便不来,也至少找个说得过去理由。她想要井井有条餐具抽屉,时常去剧院看场戏,想要能看到外面世界干净窗户,希望某个人会注意到她精心打理发型,或者至少假装注意到,或者至少,允许布里特-玛丽去假装。
她希望这个人每天回家之后,走在拖干净地板上,享用热腾腾晚餐时,偶尔能发觉她努力。肯特病房里那件混合着披萨和香水味衬衫只是压垮她最后根稻草,是将布里特-玛丽那颗心击得脆弱不堪元凶,是简单心愿得不到满足而引起绝望。
第二天早晨六点,布里特-玛丽准时打开厨房灯。她其实并不需要照明,只是因为可能有人注意到昨晚灯光,知道她在娱乐中心过夜,如果这时不开灯,别人会觉得她太懒,这晚还不起床。
沙发那儿有台旧电视,也许打开电视就不会感到孤单。可她不敢开,因为害怕屏幕上出现足球。足球是现今热门话题,与看球相比,布里特-玛丽宁愿选择孤独。娱乐中心寂静仿佛是她保镖,为她带来安全感。滴漏式咖啡壶依旧倒在台面上,不再对她眨眼睛。她坐在咖啡壶前木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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