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腿。她说她爱孩子;孩子是她安慰,她乐趣,她癖好。她边抚摸她,边抒发感情,如果不是知道底细荣镇人,恐怕要把她错当做《巴黎圣母院》里好妈妈呢。
夏尔回家时候,发现他拖鞋总在壁炉边上烘着。现在,他背心衬里不再脱线,他衬衫也不再缺纽扣,他甚至高兴地看到:他睡帽也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壁橱里面。她不再像从前样,不乐意去花园里消愁解闷;无论他提什建议,她都同意,虽然她并没有猜到他意图,她也毫无怨言地顺从;——莱昂看见他餐后坐在炉边,双手放在肚子上,两脚蹬着炉架,面孔饱得发红,眼睛浸润在幸福中,孩子在地毯上爬,而这个腰身苗条少妇,竟俯在椅子背上吻他前额。
“想到哪里去!”他自言自语。“怎可能到手呵?”
在他看来,她显得这样贤惠,这样圣洁不可侵犯,甚至连最渺茫希望也烟消云散。
这种可望而不可及情况,更把她抬高到超凡入圣地位,对他说来,他既然得不到她肉体,她似乎也就摆脱凡胎俗骨;在他心里,她总是扶摇直上,远离人间,好像成仙圣徒,令人目眩神迷地飞上九霄云外去。这是种纯洁感情,它并不会妨碍日常生活运行;人们培养这种感情,因为情也以稀为贵,有这种感情使人得到享受,远远少于失去这种感情给人造成痛苦。
艾玛瘦,脸色变得苍白,面孔也拉长。她黑头发从中间分开,紧紧贴住两鬓。她眼睛大,鼻子直,走起路来像只小鸟,现在老是沉默寡言,难道不像蜻蜓点水似地度过人生,而且额头上隐约地露出负有崇高使命迹象?她是这样忧郁而又平静,温柔而又持重,使人觉得她有种冷若冰霜魅力,就像座冰凉大理石教堂,虽然花香扑鼻,也会使人寒颤样。即使莱昂以外人也会感到这种不可抗拒引诱。
药剂师就说过:“她姿质不凡,即使县长夫人也不如她。”
老板娘称赞她节省,病人称赞她客气,穷人称赞她慈善。
其实她却贪心不足,容易生气,怨天尤人。她纹丝不乱直褶裙包藏着颗动荡不安祸心,她羞人答答嘴唇讲不出内心苦恼。她爱上莱昂,却寻求孤独,好无拘无束地在想象中自得其乐。看见真人反而扰乱沉思默想乐趣。艾玛听见他脚步,心就扑扑地跳;在他面前,激动感情反而低落,使她莫明其妙,最后陷入片惆怅。
莱昂并不知道,当他灰心失望地离开她家时候,她却站起来,在他后面看着他走到街上。他行动使她挂念;她暗中观察他脸色,甚至凭空捏造,找个借口到他房间里去。药剂师老婆在她看来真是幸运,能够和他同住在个屋檐下;而她思想不断落在这所房子上,就像金狮旅店鸽子老是飞来这里,把白羽红爪浸在檐沟里样。艾玛越是发觉自己堕入情网,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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