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贡布雷散步时频频停下来欣赏,因此,斯万夫人客厅像当松维尔小斜坡地那样纯净、那样花满枝头(虽无片绿叶)、那样充溢着浓郁而纯正芳香——
①此派绘画藐视约定俗成规则,其风景画中常有开满白花灌木。
②法国诗人戈蒂埃(1811-1872)首诗。
③瓦格纳歌剧,此处指最后部分。
然而不该回忆往事,它很可能使身上残存对希尔贝特爱情持久不灭。因此,尽管这些拜访不再使感到任何痛苦,还是再减少拜访次数,尽量少见斯万夫人。在未离开巴黎以前,最多答应和她散步几次。阳光明媚日子终于到来,天气转暖。知道斯万夫人在午饭前必出门个小时,在林园大道,星形广场及当时称作“穷光蛋俱乐部”(因为他们总是聚在那里观看他们听说过有钱人)附近散步,因此请求父母允许在星期日——因为平时有事——晚点吃午饭,先去散步到点刻时再吃饭。五月份希尔贝特去乡间友人家,所以每星期日都去散步。快到正午时来到凯旋门,在林园大道路口等待,眼睛紧盯着斯万夫人即将出现那条小街,她家离街口只有几米远。在这个钟点,散步者大都回家,剩下人寥寥无几,而且多半衣着入时。突然,在沙土小径上出现斯万夫人,她姗姗来迟、不慌不忙,充满生机,仿佛是只在正午开放最美丽花朵。她衣裳向四周洒开,它们永远是不同颜色,但记得主要是淡紫色,她全身光耀照人,接着她举起长长伞柄,撑开把大阳伞丝绸伞面,丝绸颜色和衣服上落花样。整整班人马簇拥着她,其中有斯万,还有五六位早上去探望她或与她相遇俱乐部男子。他们这堆灰色或黑色人顺从地做着几乎机械性动作,像无生命框架将奥黛特围在中央。你觉得这个唯、目光炯炯有神女人在注视前方,越过这堆男人而注视前方,她仿佛站在窗前凝神远眺,在自己那裸露柔和色彩中显得纤弱而无畏惧,她似乎属于另个种族、陌生种族,具有战争威力,因此她个人就足以应付那众多随从。她微笑着,对美好天气,对尚未妨碍她阳光感到满意,象完成作品以后再无丝顾虑创作者样安祥而自信,她确信自己装束——即使不为某些过路庸人所欣赏——是高雅中之最高雅,这是为她自己,也是为朋友,当然,她并不过分重视,但也不是无动于衷。她让胸衣和裙子上小花结在她身前轻轻飘舞,仿佛这是些小生灵,只要它们能跟上她步伐,她便慷慨地听任它们按自己节奏尽情嬉戏。她出现时手中阳伞往往还未撑开,她朝这把淡紫色阳伞投去幸福和温柔目光,仿佛这是束帕尔玛紫罗兰,这目光如此温柔,即使当它不是投向位朋友,而是投向无生物物体时,似乎也洋溢着微笑。就这样,她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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