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她。巨大痛苦结束,但仍然忧伤,这时,对斯万夫人拜访又如当初那样成为珍贵镇静剂和消遣。但是既然对希尔贝特回忆与这些拜访紧密相连,镇静剂效应无助于散心。要想散心,就必须激励自己身上与希尔贝特毫无关联思想、兴趣和热情以与感情(由于和希尔贝特分离而不再与日俱增)相抗衡。这种与们所爱人毫无关联思绪会占据地盘,它虽然最初很小,但也是从原先占领们整个心灵爱情那里夺取过来。们必须发展这些思绪,使之壮大,与此同时,感情不断衰退,仅仅成为回忆,这样来,进入们精神中新因素与感情展开争夺,夺得地盘越来越大,最后整个心灵被夺过来。意识到这是消灭爱情唯办法,还年轻,有勇气这样做,有勇气承受最残酷痛苦,相信不论付出多大时间代价,最终会成功。在信中对希尔贝特说,之所以不见她,是由于们之间某个神秘误会,纯粹是莫须有误会,这样说是希望希尔贝特要求解释清楚。然而,即使在极其般交往中,当读信人知道对方故意用句隐晦、虚假、指责话作为试探时,他高兴地感到自己掌握——而且保留——行动控制权和主动权,他决不会要求对方解释。在亲密关系中更是如此,爱情口若悬河,而冷漠缺乏好奇心。希尔贝特既然不怀疑有误会,也不打听是什误会,那,对来说,误会便成为真实,每封信都提到它。这种虚假处境和矫饰冷漠,具有种魔力,使你不能自拔。写道:“自从们心分开以后”,好让希尔贝特回信说:“可它们并未分开呀,咱们谈谈吧。”但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最终自己也相信们心确实分开。写道:“对们来说,生活改变,但它抹杀不们曾经有过感情。”为是让她说:“可什也没有改变呀,这感情比任何时候都强烈。”然而,在再三重复下,也认为生活确实改变,们所回忆感情不复存在,正好比神经过敏者假装生病,久而久之,真正成为病人,如今每次给希尔贝特写信,都必然提到这个臆想变化,她在回信中只字不提,无异于默认,于是变化便存在于们之间。后来希尔贝特不再保持沉默,而采纳观点,就好比在正式祝词中,受款待国家元首和东道国国家元首几乎说同样话。每次在信中写道:“生活纵然将们分开,但们对相聚时光回忆却永存于心。”她肯定在回信中说:“生活纵然将们分开,却无法使们忘记那美好时光,它将永远是珍贵。”(们很难说明为什“生活”使们分开,究竟发生什变化)痛苦减轻许多。然而有天,在信中说香榭丽舍大街那位们所熟悉卖麦芽糖老妇人死,写道:“想这会使你难过,它唤醒许多回忆。”刚写完,便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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