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关于《两个世界评论》,他绝口不提为斡旋,但对过去生活及学习,对兴趣,却提出系列问题。这是头次听见别人将发挥兴趣爱好作为合理事情来谈论,因为在此以前,直认为应该压制兴趣爱好。既然爱好文学,他便使话题围绕文学,并且无比崇敬地谈论它,仿佛它是上流社会位可尊敬、迷人女士。他曾在罗马或德累斯登与她邂逅而留下美妙回忆,但后来由于生活所迫而很少有幸再与她重逢。他带着几乎放荡神情微笑,仿佛羡慕比他幸运、比他悠闲,能与它共度美好时光。但是,他字眼所表达文学与在贡布雷时对文学所臆想形象完全不同,于是明白有双重理由放弃文学。以前仅仅意识到自己缺乏创作天赋,而现在德-诺布瓦先生使丧失创作欲望。想向他解释梦想。激动得战栗,唯恐全部话语不能最真诚地表达曾感觉到、但从未试图向自己表明东西。语无伦次,而德-诺布瓦先生呢,也许出于职业习惯,也许出于要人们所通常具有漠然态度(既然别人求教于他,他便掌握谈话主动权,听任对方局促不安、使出全身解数,而他无动于衷),也许出于想突出头部特点愿望(他认为自己具有希腊式头型,尽管有浓密颊须),当你向他阐述时,他面部绝对地静止不动,使你以为面前是石雕陈列馆里座古代胸像——而且是耳聋!突然间,就像拍卖行估价人锤声或者代尔夫神谕,响起大使回答,它令人激动,因为你从他那木然脸上无法猜到他对你印象或者他即将发表什意见。
“正巧,”他不眨眼地直盯着结结巴巴,突然下结论似地说,“有个朋友,他儿子,mutatismutandis①,和你样。(于是他用种安慰口气谈起们共同倾向,仿佛这不是对文学,而是对风湿病倾向,而他想告诉不会因此丧生)。他放弃父亲为他安排外交仕途,不顾流言蜚语投身创作。当然他没有什可后悔。两年以前——他年龄当然比你大得多——他发表部作品,是关于对维多利亚-尼昂萨湖②西岸‘无限性’感触。今年又写本小册子,篇幅稍短,但笔锋犀利,甚至尖刻,谈是保加利亚军队中连发枪。这两本书使他成为不起人物。他已经走大段路,不会中途停下来。在伦理科学院里,人们曾两三次提到他,而且毫无贬谪之意,虽然目前还未考虑提他为候选人。总之,他还不能算声誉显赫,但他顽强搏斗已经赢得优越地位和成就。要知道成功并不总是属于那些骚动者、挑拨者、制造混乱者(他们几乎都自命不凡)。他通过努力举成名。”——
①拉丁文,此处意为:基本上。
②维多利亚-尼昂萨湖是赤道非洲个大湖。
父亲已经看见在几年以后成为科学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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