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
“不为听戏，为路上散散心。”
小温要去，这去就不
样
。老曹个人去沁源县是徒步；小温要去，老曹就赶上三匹骡子拉
胶皮轱辘大车。徒步到沁源县，起早打晚，得走天半；胶皮轱辘大车，路跑起来，牲口脖子里铃铛“叮当”“叮当”，当天半下午，就进沁源县界。路过集市时，小温让老曹停车，买半腔羊，筐山桃，又买两坛子酒；没买“桃花村”，买是“杏花村”；“杏花村”酒，还是比周家庄小周家“桃花村”酒味醇。日头还没落，就到牛家庄。“温记醋坊”经理跟老曹起来听戏，既给老曹长面子，也给沁源县牛家庄老韩长面子。三匹漆黑骡子拉胶皮轱辘大车，嚓声放气，停在老韩家门前，接着往下卸酒卸肉卸果子，老韩大喜。因老曹小温提前天到。老韩有些措手不及，但赶紧洒扫庭院，专门腾出间屋子。搭上铺，铺上新铺盖，让小温住。晚上，村里张罗事牛老道听说襄垣县“温记醋坊”经理来，也过来看望。因平日也吃“温记”醋，见面施礼后，先夸温家醋。小温忙站起说：“没想到惊动老人家。个卖醋，当不起老人家抬举。”
牛老道：
“经理谦虚。卖醋也分个大小。”
，六年前也死。现在小温看老曹出门打扮，背着干粮，便问：“叔，哪里去？”
老曹：
“经理，去沁源县听戏。”
接着将听戏事，五十对小温说。又说：“不为听戏，为朋友句话；百多里，让人捎过来不容易。”
小温问：
牛老道又说起三天唱戏安排。说完，站起说：“这里是小村，没经过事，有经理看穿，不要笑话。”
小温赶紧又站起作揖：
“老人家，有空时候，也到襄垣县去看看。襄垣绕绕腔，也能听。”
老曹和小温，便在老韩家住下，安心等着听戏。老韩又杀几只鸡、条狗，款待小温和老曹。老韩辈子话多，但见小温不苟言笑，脸有些板，也收敛许多。说话看着小温脸色，该说说，不该说不说，但还是比般人话稠。小温笑，倒也不大计较。六月初七这天，牛家庄如期开戏。十里八村人，都赶过来看，关帝庙前人山人海。自从有牛家庄，村里没这
热闹过。张罗事牛老道，下累病，发烧咳嗽；但头上勒条蓝布，由晋发荣扶着，强撑着出来张罗。老汤戏班子天唱两场戏，上午场，晚上场，下午歇息。头天唱是《三关排宴》和《秦香莲》，第二天准备唱《法门寺》和《皮秀英打虎》，第三天准备唱《天波楼》和《鸳鸯恨》。老曹本不喜欢听戏，但老韩爱听，小温也听，听戏时候，他坐在两人身后，听老韩给小温讲戏；听到苦处，老韩没怎样，小温
“啥戏？”
老曹：
“上党梆子。”
小温却说：
“叔，等等，
和你起去。这几天正闷得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