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道:“却怕便不得;开封府公文只叫解活去,却不曾教结果他。亦且本人年纪又不高大,如何作得这缘故倘有些兜搭,恐不方便。”
薛霸道:“老董,,你听说。高太尉便叫你死,也只得依他;莫说使这官人又送金子与俺。你不要多说,和你分罢。落得做人情。日后也有顾俺处。前头有是大松林,猛恶去处,不拣怎与他结果罢!”
当下薛霸收金子,说道:“官人,放心。多是五站路,少便两程,便有分晓。”
陆谦大喜道:“还是薛端公真是爽利!明日到地时,是必揭取林
董超道:“这位官人,请俺说话。”
薜霸道:“不敢动问大人高姓?”
那人又道:“少刻便知,且请饮酒。”
三人坐定,面酒保筛酒。
酒至数杯,那人去袖子里取出十两金子,放在桌上,说道:“二位端公各收五两,有些小事烦及。”
却原来未时公人都称呼“端公。”
当时董超便和酒保迳到店中阁儿内看时,见坐着个人,头戴顶万字头巾,身穿领皂纱背子,下面皂靴净袜,见董超,慌忙作揖道:“端公请坐。”
董超道:“小人自来不曾拜识尊颜,不知呼唤有何使令?”
那人道:“请坐,少间便知。”
董超坐在对席。
那娘子听得说,心中哽咽;又见这封书,时哭。
众邻合亦有妇人来劝林冲娘子,搀扶回去。
张教头嘱付林冲道:“只顾前程去,挣扎回来厮见。你老小,明日便取必去养在家里,待你回来完聚。你但放心去,不要挂念。如有便人,千万频频寄些书信来!”
林冲起身谢拜谢泰山并众邻舍,背包裹,随着公人去。
张教头同邻舍取路回,不在话下。
二人道:“小人素不认得尊官,何故与金子?”
那人道:“二位莫不投沧州去?”
董超道:“小人两个奉本府差遣,监押林冲直到那里。”那人道:“既是如此,相烦二位。是高太尉府心腹人陆虞候便是。”
董超,薛霸,喏喏连声,说道:“小人何等样,敢共对席。”
陆谦道:“你二位也知林冲和太尉是对头。今奉着太尉钧旨,教将这十两金子送与二位;望你两个领诺,不必远去,只就前面僻静去处把林冲结果,就彼处讨纸回状回来便。若开封府但有话说,太尉自行分付,并不妨事。”
酒保面铺下酒盏菜蔬果品按酒,都搬来摆桌。
那人问道:“薛端公在何处住。”
董超道:“只在前边巷内。”
那人唤酒保问底脚,“与去请将来。”
酒保去盏茶时,只见请得薛霸到阁儿里。
且说两个防送公人把林冲带来使臣房里寄监。
董超,薜霸,各自回家,收拾行李。
只说董超正在家里拴束包裹,只见巷口酒店里酒保来说:“董端公,位官人在小店中请说话。”
董超道:“是谁?”
酒保道:“小人不认得,只教请端公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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