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管家怔,在厅中四下望,早不见平阿四人影,地上滩鲜血却兀自未干,心道:“自那鸽儿带线入来,个个想着下峰逃生,竟都将此人忘。他是胡斐救命恩人,若是有什不测,祸患又是加深层。”
胡斐见他望着地下滩鲜血,脸色有异,大声问道:“这是平四叔血?”于管家不敢打诳,只得应声道:“是。”
胡斐父母早丧,自幼由平阿四抚养长大,与他情若父子,闻此言如何不惊?当下跃而前,伸手,握住于管家右
关东、威震天南,名号儿叫得挺响,与苗姑娘比,倘不愧死,也可算得脸皮厚极。”
他本来心中害怕,但见苗若兰神色宁定,惊惧之心登减,当下紧紧腰带,在茶盘中放两只青花细瓷盖碗,冲上茶,走出厅去。苗若兰跟随在后。
于管家转出厅壁,只见那白衣人脸孔朝外,双手叉腰,抬头望天,便高声道:“胡大爷远来,不曾远迎,还请恕罪。”说着献上茶去。那白衣人听得于管家说话,回过头来,见到苗若兰这样个文秀清雅少女,弱态生娇,明波流慧,怯生生站在当地,不禁怔。
苗若兰见这人满腮虬髯,根根如铁,头浓发,却不结辫,横生倒竖般有如乱草,也是惊。她自幼对胡刀之子心怀怜惜悲悯之情,想到他时,总觉他是个受人欺侮虐待稚子,今日相见,却不料竟是如此粗豪猛恶条汉子,心中不由得三分惊异,三分惶惑,又有三分失望,但随即想到:
“胡刀胡伯伯容貌威严,他生孩子自也是这般,又何足为奇?却是向将他想错。”当下上前盈盈福,轻声说道:“相公万福。”
胡斐此番上峰,准拟与满山高手作场龙争虎斗,哪知庄中出来相见竟是个姣好少女,不禁大是诧异,暗道:“且瞧他们使什诡计。”当下还礼,说道:“在下胡斐奉揖。不敢请问姑娘高姓。”
于管家向苗若兰使个眼色,叫她捏造个假姓,千万不可吐露是苗人凤之女,哪知苗若兰竟似不解,说道:“胡世兄,咱们是累代世交,可惜从来未曾会面。姓苗。”
胡斐心中更是凛,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姑娘与金面佛苗大侠怎生称呼?”于管家大急,在苗若兰身旁暗扯她衣袖。她仍是不理,道:“金面佛就是家父。”胡斐怔,心道:“原来是你。”说道:“令尊怎不出来相见?”
于管家手按刀柄,只怕胡斐出手相害,斜眼看苗若兰时,却见她神色如常,不禁叹道:“这位姑娘年幼无知,眼前便是杀父大仇人,她竟不知天高地厚,尽吐真相。”只听她说道:“家父尚未上山。她若知胡世兄是故人之子,纵有天大要事,也早搁下,必已赶来与世兄相见。”
胡斐更是奇怪,道:“姑娘知道在下身世,令尊却不知晓,敢问何故?”苗若兰道:“还是适才听令友平君说。”胡斐道:“啊,原来平四叔到这儿,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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