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裁缝微仰头盯着他,光明顶显得尤其突出,“你不是说你适合当裁缝嘛,能继承手艺嘛?教徒弟都这样,会不会都只教遍,不教第二遍。”
阮跃进清清嗓子,撑着气说:“好吧,遍就遍。”
老裁缝落下目光放下缝纫机压板,把脚放到下面踏板上,继续说:“怕你浪费东西,先教你最简单,踩空机器。你只要能保持机器不倒转,就行。”
阮跃进站着应声:“好。”
老裁缝抬起手扶住转轮,手上边演示嘴上边说:“看好,用手转动右边这个轮子,脚下同时踩踏板,让机器转起来就行。”
睡到次日醒来,昏昏沉沉去洗漱,吃完饭带着上坟般心情去老裁缝家。
他以为老裁缝今天还要再折腾他天,结果没想到他今天到老裁缝家里,老裁缝却没再叫他干活,而是问他:“你是想先学手工,还是想直接上机器?”
这还要想?
阮跃进直接道:“当然是上机器。”
他费这些劲来学手艺,那就是为学缝纫机,只有他老裁缝这有缝纫机。
对。”
阮跃进深深吸下口气,猛咬口馍馍,愤愤好像把老裁缝头咬在嘴里嚼。
累天,阮跃进晚上睡得很早。
睡着以后他开始做梦,梦里老裁缝变成田里地鼠。他扛个大锤子在田里砸他这个老地鼠,砸个准,直把老裁缝砸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
砸得爽,他扛着锤子站在田里哈哈大笑。
他是老手艺人,踩辈子缝纫机,其实不用手去转右边轮子,单用脚也能把缝纫机给踩起来。所以他用手带,就显得更为轻松容易。
阮跃进看他踩如此轻松,眨着眼目露疑惑,“就这样?”
他甚至都有些想笑——就这?就这样?
老裁缝不跟他多废话,直接站起来,把高板凳让给他,“你来吧。”
阮跃进脸上挂着轻松笑容,到缝纫机前
要是想学手工,他在哪里不能学?他奶奶他妈妈谁不会点针线活?
再说捏针做针线娘们唧唧,都是女人干事,他学那干啥?
老裁缝没多说什,直接带他去正屋。
他到缝纫机前坐下来,伸手抽上面线,把下面底线也掏出来,最后把针也给卸下来,看向阮跃进说:“只教遍,学不会不教第二遍。”
阮跃进默默吞口气,片刻出声:“只教……遍?”
然后笑得正开心时候,脸上忽重重挨巴掌,啪下被抽醒。
他被抽得惊,睁开眼忙撑起身子,神情里还带着些木愣,只见阮长生正在床那头躺下来,语气极冲地说句:“三更半夜你笑个锤子!”
家里房间和床都有限,他和阮跃华还有阮长生住屋。
平时都是他和弟弟阮跃华睡头,阮长生自己个人睡另头。
正做美梦被抽醒实在是叫人恼火事情,但他看是阮长生抽自己,他也直知道自己这五叔好打架不好惹,所以没敢发作,忍口气搁下头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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