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斯科这里?他住在什地方?你知道吗?”列文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像立刻要去样。
“告诉你,很后悔,”谢尔盖·伊万内奇说,看见弟弟兴奋神情,他摇摇头。“派人找到他住地方,把代他付清、他给特鲁宾出借据送给他。这是收到回答。”
说着,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从吸墨器下面抽出张字条,递给他弟弟。
列文读着这张用奇怪、熟悉笔迹写字条:
谦卑地请求你们不要来打扰。这就是要求仁爱兄弟们唯恩典——尼古拉·列文。
“总是那样呀!”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打断他话头。
“们俄国人总是那样。这也许是们长处,这种能看到们自己缺点才能;但是们做得太过火,们用常挂在嘴上讽刺来聊以自慰。能说只是把像们地方自治制那样权利给予任何其他欧洲民族——德国人或是英国人——都会使他们从而达到自由,而们却只把这变成笑柄。”
“但是怎办呢?”列文抱愧地说。“这是最后尝试。
全心全意地试过。但是不能够。做不来。”
“不是你做不来,”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你没有用正确眼光去看事情。”
很高兴。要住些时候吧?你农务怎样?”
列文知道他哥哥对于农务并不感兴趣,他这问只是出于客气罢,因此他只告诉他出卖小麦和钱财事情。
列文本来想把他结婚决心告诉他哥哥,而且征求他意见;他确是下决心这样做,但是见他哥哥,倾听他和教授谈话,后来又听到他问他们农务(他们母亲遗下财产没有分开,列文管理着他们两个两份财产)那种勉强垂顾语调以后,列文感到他不知为什不能够跟他说他打算结婚心思。他觉得他哥哥不会像他希望那样看这事情。
“唔,你们县议会怎样?”谢尔盖·伊万诺维奇问,他对于这些地方机关很感兴趣,而且十分重视。
“实在不知道。”
列文读完,没有抬起头来,把字条拿在手里,在谢尔盖·伊万诺维奇面前站着。
他要暂时忘记他不幸哥哥,但又意识到这样
“也许是,”列文忧郁地说。
“哦!尼古拉弟弟又到这儿来,你知道吗?”
尼古拉弟弟是康斯坦丁·列文亲哥哥,谢尔兼·伊万诺维奇异父弟弟,他是个完全堕落人,荡尽大部分家产,跟三教九流人混在起,又和兄弟们吵架。
“你说什?”列文恐怖地叫。“你怎知道?”
“普罗科菲在街上看见他。”
“什?可是你不是议员吗?”
“不,已经不是。辞职。”康斯坦丁·列文回答。
“不再出席会议。”
“多可惜!”谢尔盖·伊万内奇皱着眉喃喃地说。
列文为替自己辩护,开始叙述在县议会里所发生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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