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苦恼地,而且好像由于话头被人打断弄得精神上很痛苦似地打量下这个与其说像哲学家毋宁说像拉纤夫奇怪质问者,然后将视线转向谢尔盖·伊牙诺维奇,好像在问:“对他说什呢?”但是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话不像教授那样偏激,他心有余裕来回答教授,同时也心有余裕来领会产生那问题简单而自然观点,他微笑着说:
“那个问题们还没有权利解决……”
“们没有材料……”教授附和着,又去阐述他论据。
“不,”他说,“要指出这个事实,就是假如像普里帕索夫所明白主张那样,知觉是基于感觉话,那们就必须严格地区别这两个概念。”
列文不再听下去,只是等待着教授走掉。
、戴眼镜人把讨论撇开会儿,来和列文招呼,接着就继续谈论下去,不再注意他。列文坐下等教授走,但是他不久就对他们讨论题目发生兴趣。
列文在杂志上看到过他们正在讨论论文,而且读它们,把它们当做科学原理发展而感到兴味,他从前在大学里原是学自然科学,所以对于科学是很熟悉;但是他从来不曾把这些科学推论——如人类动物起源①、反射作用、生物学和社会学——和那些最近愈益频繁地萦绕在他心里生与死意义问题联系起来——
①达尔文著《人类起源和性选择》于八七年问世。七十年代在《祖国纪事》、《欧洲导报》和《俄罗斯导报》上登载许多论达尔文学说长文章。
当他听他哥哥和教授辩论时候,他注意到他们把这些科学问题和那些精神问题联系起来,好几次他们接触别后个问题;但是每当他们接近这个他认为最主要地方,他们就立刻退回去,又陷入琐碎区别、保留条件、引文、暗示和引证权威著作范围里,他要理解他们话,都很困难。
“不能承认,”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用他素常那种明正确语句和文雅措辞说,“无论如何不能同意凯斯,认为对于外界全部概念都是从知觉来。最根本观念——生存观念,就不是通过感觉而得到;因为传达这种观念特别感觉器官是没有。”
八
教授走后,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转向他弟弟。
“你来
“是,但是他们——武斯特、克瑙斯特和普里帕索夫①——会回答说你生存意识是由于你切感觉综合而来,而生存意识就是你感觉结果。武斯特就明白地说,假使没有感觉,那就不会有生存观念。”——
①凯斯、武斯特、克瑙斯特和普里帕索夫都是虚构名字。
“主张相反,”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开口说。
但是在这里,列文又觉得,他们刚接近最重要点,就又避开,于是他下决心问教授个问题。
“照这样说,假使感觉毁灭,假使肉体死,那就没有任何生存可言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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