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他很严厉,甚至对这个老女佣也不讲什话。当向他禀报“上尉”来访时,他马上吩咐拒绝。但米佳坚持要见,仆人只好再次禀报。老人详细询问小伙子:他看上去怎样?有没有喝醉?是不是胡搅蛮缠?结果他听到回答是:“他没有醉,但不肯离开。”老人再次吩咐不见客。米佳早有预见,特意带上纸和铅笔,以防万。这时,米佳就在小片纸上写行字:“有要事商量,与阿格拉费娜·亚历山德罗芙娜密切相关”,便让仆人把这张条子送去给老人。老人稍加考虑以后,便吩咐小伙子带客人到客厅里去,再派女佣下楼叫小儿子立刻上楼来见他。他小儿子身高二俄尺十二寸,力大无比,不留须,穿着德国式服装(萨姆索诺夫自己穿着长袍,留着胡须),马上俯首听命上来。他们全部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父亲把身高马大儿子召来并非是害怕上尉,他根本不是胆小怕事人,只是以防万,有个见证罢。他由他儿子和小伙子搀扶着,终于步履艰难地来到客厅。可以想见,他感到某种相当强烈好奇。米佳所在大厅是间阴森而使人感到压抑大而无当房间,上下两排窗户,带有厢座,墙壁用“人造大理石”砌成,顶上挂着用套子包着三架玻璃枝形大吊灯。米佳坐在大门旁椅子上,焦灼不安地等待着决定自己命运。当老人出现在对面个门口,距离他坐椅还有十俄丈左右时,米佳跃而起,迈开坚定军人式步伐,大步迎上去。米佳穿戴整齐,常礼服紧扣着,戴副黑手套,手里拿着圆形礼帽,完全与三天前在修道院长老那里与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和两个兄弟举行家庭聚会时模样。老人摆出副傲慢和威严样子站着等他,米佳立刻感到,当他走近他时候,老人已经对他上下打量遍。库兹马·萨姆索诺夫近来特别浮肿脸也使米佳大为惊讶:他那本来就很厚实下唇现在像耷拉着块馅饼。他傲慢地默默向客人行礼,指指沙发旁圈椅请他坐下,自己则依撑着儿子手臂,面发出痛苦呻吟,面在米佳对面沙发上缓慢地坐下来。米佳看到他痛苦费力样子,立刻为自己打扰这位威严老人以及在他面前显得猥琐卑微而感到后悔和羞愧。
“先生,您找有何贵干?”老人坐下后问道,他说话很慢,吐字清楚,神情严肃,但还算客气。
米佳哆嗦下,刚要跃身起立,转念又坐下来。接着他马上大声说起来,语速很快,神情激动,挥舞着手,简直像发疯似。显然,这个人已经无路可走,回天乏术,急于找条最后生路,要是找不到,那就只有马上投河自尽。萨姆索诺夫老头大概下子就明白他处境,虽然他脸部表情像泥塑木雕样毫无变化和冷漠。
“高贵库兹马·库兹米奇,您大概已经多次听说与家父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卡拉马佐夫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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