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见狗钻火圈,害怕吗?”
……
“害怕。怕狗钻不过去,怕狗钻火圈时,它毛会烧着。”
青铜摇摇晃晃地走着。
出出都很吸引人。
狗钻火圈,猫骑狗背,人在马背上头顶大摞碗……葵花会儿紧张,会儿乐。兴奋时,还会用手拍拍青铜脑袋,痴痴迷迷,早忘是骑在哥哥脖子上。
青铜用手抱着葵花腿,起初是动不动地站立着,但过会儿,就有点儿站不住,身体开始晃悠起来。他咬牙坚持着。后面又站些人,他被围在其中,空气不流通,他感到很气闷。他想驮着葵花钻出去,但却钻不出去,汗不住地往下流。他眼前,是片黑暗。黑暗里,他时忘自己是在稻香渡打谷场上,忘葵花正坐在他肩上看马戏。他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条小船上,那时是拂晓时分,天还朦朦胧胧,河上有风,有风就有浪,浪晃动着,小船也晃动着,小船晃动着,河两岸也晃动着,河两岸村庄与树木也晃动着。他想到只鸟,只黑鸟,那是他放牛时在片别人走不到芦苇丛里发现。他看着鸟,鸟也看着他。鸟像个黑色*精灵,会儿出现,会儿又没有。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只鸟。他想到只蜘蛛,只结张大网蜘蛛。大网结在他们家屋后桑树与楝树之间。那只蜘蛛很好看,是深红色*,停在网上时,就像朵小红花。早晨蛛网上挂着颗颗细小露珠,太升上来时,露珠与蛛丝起亮,根根地亮,点儿点儿地亮……
有阵,他脑子里是空空,他身体没有重量,在黑暗里飘动着,却又不倒下来。
这是葵花最高兴个夜晚。虽然那个马戏团马戏,其实是很拙劣,但,这对葵花来说,已经足够迷人。她抱着哥哥脑袋,就像在小河旁看河上水鸟时抱着岸边棵树,心里是那惬意。
田野上,夜色*中,到处是马灯和手电亮光,很像在梦中。
“哥哥,你喜欢那只狗熊,还是那只狗——那只黑狗?”葵花又追问着。她要得到哥哥回答。她个劲地问着,但问着问着,她停住。她突然想起来,不久前,是哥哥让她坐到他肩上看马戏。不是不久前,而是很久很久前——葵花这
昏头昏脑青铜忽然觉得有凉风吹在脑门上。他模模糊糊地看到,打谷场上人,正在向四处流淌,耳边是闹哄哄人语声。就听见轰隆隆响,像里浪涛声。有人在前面走路,好像是大麦地孩子,好像有嘎鱼。他就糊里糊涂地跟着他们往前走……
葵花却还沉浸在观看马戏快乐里。她似乎有点儿累,将下巴放在哥哥头发里。她闻到哥哥头发味:很重很重汗味。
她问哥哥:“你喜欢那只狗熊,还是那只狗——那只黑狗?”
……
“喜欢那只黑狗,那只黑狗可聪明,比人还聪明,它还认识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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