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要多许多波折,因为那时对夏先生十分敬仰,而且自己又毫无信心,他话,对于个初学写作人,褒贬,天壤之别。夏先生却抬起头对笑道:“你文字很老辣,这篇小说,们要用,登到《文学杂志》上去。”那便是《金大奶奶》,第篇正式发表小说。
后来又在《文学杂志》上继续发表《们看菊花去》(原名《入院》),《闷雷》本来也打算投到《文学杂志》,还没写完,夏先生只看半,便到美国去。虽然夏先生只教个学期,但他直接间接对写作影响是大。当然最重要是他对初“登台”时鼓励,但他对文字风格分析也使受益不少。他觉得中国作家最大毛病是滥用浪漫热情、感伤文字。他问看些什作家,说些他没有出声,后来提到毛姆和莫泊桑,他却说:“这两个人文字对你会有好影响,他们用字很冷酷。”那时看许多浪漫主义作品,文字有时也染上感伤色彩,夏先生对于文学作品欣赏非常理智客观,而他为人看起来又那样开朗,便错以为他早已超脱,不为世俗所扰,后来看《夏济安日记》,才知道原来他心路历程竟是那般崎岖。他自己曾是个浪漫主义者,所以他才能对浪漫主义弊端有那样深刻认识。
大三时候,与几位同班同学创办《现代文学》,有自己地盘,发表文章自然就容易多,好坏起上场,第期还用两个笔名发表两篇:《月梦》和《玉卿嫂》。黎烈文教授问:“《玉卿嫂》是什人写?很圆熟,怕不是你们写吧?”得意,赶快应道:“是写。”他微感惊讶,打量下,大概他觉得那时有点人小鬼大。现在看来,出国前写那些小说大部分都稚嫩得很,形式不完整,情感太露,不懂得控制,还在尝试习作阶段。不过主题大致已经定型,也不过是生老病死,些人生基本永恒现象。倒是有几篇当时怎会写成,事隔多年,现在回忆起来,颇有意思。有年,智姊回国,们谈家中旧事,她讲起她从前个保姆,人长得很俏,喜欢带白耳环,后来出去跟她个干弟弟同居。没有见过那位保姆,可是那对白耳环,在脑子里却变成种蛊惑,想带白耳环那样个女人,爱起人来,定死去活来——那便是玉卿嫂。在宪兵学校,有天带上地图阅读,从来没有方向观,不辨东西南北,听白听,便把张地图盖在稿纸上,写起《寂寞十七岁》来。有个亲戚,学校功课不好,家庭没有地位,非常孤独,自己跟自己打假电话,想那个男孩子定寂寞得发昏,才会那样自言自语。有次看见位画家画张裸体少年油画,背景是半抽象,上面是白得熔化太阳,下面是亮得燃烧沙滩,少年跃跃欲飞,充满生命力,那幅画觉得简直是“青春”象征,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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