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而成,造福亿万生民。那时雄心万丈。要去长江三峡替中国建个Y.V.A.。面建设国家,面游名川大山,然后又可以写自己文章。小时游过长江,山川雄伟,印象极深。当时台大没有水利系,便要求保送成功大学。读年水利工程,发觉自己原来对工程完全没有兴趣,亦无才能,Y.V.A.大概轮不到去建设。同学们做物理实验,非常认真在量球径,却带本《琥珀》去,看得津津有味。个人志趣,是勉强不来,“作家梦”却愈来愈强烈。有天,在台南家小书店里,发觉两本封面褪色、灰尘满布杂志《文学杂志》第、二期,买回去看,顿时如纶音贯耳,记得看到王镇国译华顿夫人《伊丹傅罗姆》,浪漫兼写实,美不胜收。虽然那时看过些翻译小说,《简·爱》、《飘》、《傲慢与偏见》、《咆哮山庄》,等等,但是都是顺手拈来,并不认真。夏济安先生编《文学杂志》实是引导对西洋文学热爱桥梁。做项生命中异常重大决定,重考大学,转攻文学。事先没有跟父母商量,先斩后奏。“作家梦”恐怕那时候父母很难解。征求雅韵老师意见,本来想考中文系。雅韵老师极力劝阻,她说西洋文学对小说创作启发要大得多。她本人出身国文系,却能做如此客观忠告,对她非常感佩。台大放榜,父母亲免不得埋怨惋惜番,台湾学校风气,男孩子以理工为上,法商次之,文史则属下乘,在水利系功课很好,是系里第名,但那只是分数高,对数理领悟力,并不算强。解说半天,父亲看见大势已定,并不坚持,只搬出古训说:“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含糊应道:“人各有志。”母亲笑叹道:“随他吧,‘行行出状元’。”她心里倒是高兴,因为又回台北家中来。
进入台大外文系后,最大奢望就是在《文学杂志》上登文章,因为那时《文学杂志》也常常登载同学小说。们国文老师经常给《文学杂志》拉稿。有次作文,老师要们写篇小说,想这下展才机会来,下子交上去三篇。发下来厚厚叠,翻半天,句评语也没找到,开头还以为老师看漏,后来想不对,三篇总会看到篇,定是老师不赏识,懒得下评。顿时脸上热辣辣,赶快把那大叠稿子塞进书包里,生怕别人看见。“作家梦”惊醒半,心却没有死,反而觉得有点怀才不遇,没有碰到知音。于是自己贸贸然便去找夏济安先生,开始还不好意思把自己作品拿出来,借口去请他修改英文作业。两次后,才不尴不尬地把自己篇小说递到他书桌上去。记得他那天只穿件汗衫,面在翻稿子,烟斗吸得呼呼响。那刻,心在跳,好像在等待法官判刑似。如果夏先生当时宣判文章“死刑”,恐怕写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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