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很开通
。”萝娜拍拍吴汉魂肩膀说道，“莫太认真
。猜你是个学生吧？”
吴汉魂没有答腔，他把杯里剩酒
口喝尽。酒精在他喉头像把鸡爪子，抓得火辣辣。
“怎样？猜中？”萝娜突然凑近吴汉魂脖子，皱起鼻尖，嗅下，大笑起来说，“闻都闻得出你身上充满书本酸味。”
“已经不是学生，今天刚毕业。”吴汉魂怔怔地瞪着萝娜，喃喃说道，好像在跟自己讲话似。
“那
恭喜你呀！”萝娜举杯，仰而尽，兴致勃勃地叫道，“快去替买杯杜松子，你也要杯酒来，们且乐乐。”
地说道。“来，让来陪你聊聊。”然后不由分说地挽着吴汉魂手臂排开人堆，挤到酒吧后面座位上。沙发座全塞满对对喁喁私语男女，只有个四人座却由个醉汉占住，醉汉头侧伏在桌面，嘴巴张得老大。女人过去把桌上空酒杯扫到他面前，然后同吴汉魂在对面坐下来。
“叫萝娜，他们爱喊萝萝，随你便。”萝娜笑着说，“你呢？”
“吴汉魂。”
“吴——”萝娜掩着嘴大笑起来，“别扭！叫你Tokyo算吧！”
“是中国人。”吴汉魂说。
吴汉魂挤进人堆，到柜台买两杯酒，再挤到萝娜身边。萝娜时而偎近他亲昵地叫声“中国人”，时而举杯嚷道：“为东方人干杯。”
唱机里播着首震耳欲聋扭扭《莎莉》，酒台边大群男女都耸肩踏足，左右晃动起来。整个酒吧人影幢幢，突然有对男女从柜台后转出来，大家声欢呼，让开条路，围成个圈子。男细长得像竿竹篙，穿着大红衬衫，头发染成淡金。满面皱纹脸上却描着深栗色眉毛。女全身着黑，男装打扮，胸前飘着根白丝领带，像个矮缩小老头。观众喝彩击掌。男愈扭愈起劲，柔软得像根眼镜蛇。女舞到兴浓时，突然粗嘎着嗓门，大喊声：“胡啦——”喝彩声于是轰雷般从观众圈中爆出来。
萝娜笑得伏在吴汉魂肩上，指着那个男说：“他就是有名‘红木兰小姐’，他舞伴就是‘红木兰先生’。”
“酒呢？”对座醉汉被闹醒，蓦然抬起头来，呓语不清地问道，再后又趴跌到桌上，嘴角直冒白泡。他手把吴汉魂
“啊，无所谓。你们东方人看来都差不多，难得分。”萝娜笑道，吴汉魂看见她露出排白牙，门牙上沾着口红。萝娜脸上敷着浓厚化妆品，眼圈荫蓝，蓬松头发，红得像团熊熊火焰，萝娜身躯很丰满，厚实胸脯紧箍在孔雀蓝紧身裙里。
“寂寞，来这里找刺激是吧？”萝娜歪着头，装着善解人意地说道。
“第次到这里来。”吴汉魂说道，他不停地啜着杯中剩下来威士忌。
“得啦，得啦，你们东方人总爱装老实。”萝娜摇着头嚷道。
“这是第次到这种地方来。”吴汉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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