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灭门（20 / 26）

中越来越惊，却不敢声张，局中人心惶惶之际，闻总镖头失踪，势必乱得不可收拾。两人寻到后进，林平之忽听得左首兵器间发出喀声轻响，窗格上又有灯光透出。他纵身过去，伸指戳破窗纸，往里望，喜呼：“爹爹，原来你在这里。”林震南本来弯着腰，脸朝里壁，闻声回过头来。林平之见到父亲脸上神情恐怖之极，心中震，本来满脸喜色登时僵住，张大嘴，发不出声音。王夫人推开室门，闯进去，只见满地是血，三张并列长凳上卧着人，全身赤裸，胸膛肚腹均已剖开，看这死尸之脸，认得是霍镖头，他日间和四名镖头起乘马逃去，却被马匹驮死尸回来。林平之也走进兵器间，反手带上房门。林震南从死人胸膛中拿起颗血淋淋人心，说道：“颗心给震成八九片，果然是……果然是……”王夫人接口道：“果然是青城派‘摧心掌’！”林震南点点头，默然不语。林平之这才明白，父亲原来是在剖尸查验被害各人死因。林震南放回人心，将死尸裹入油布，抛在墙角，伸手在油布上擦干血迹，和妻儿回入卧房，说道：“对头确是青城派高手。娘子，你说该怎办？”林平之气愤愤道：“此事由孩儿身上而起，孩儿明天再出去叫阵，和他决死战。倘若不敌，给他杀死，也就是。”林震南摇头道：“此人掌便将人心震成八九块，死者身体之外却不留半点伤痕，此人武功之高，就在青城派中，也是数数二人物，他要杀你，早就杀。瞧敌人用心阴狠，决不肯爽爽快快将咱家三口杀。”林平之道：“他要怎样？”林震南道：“这狗贼是猫捉老鼠，要玩弄个够，将老鼠吓得心胆俱裂，自行吓死，他方快心意。”林平之怒道：“哼，这狗贼竟将咱们福威镖局视若无物。”林震南道：“他确是将福威镖局视若无物。”林平之道：“说不定他是怕爹爹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否则为甚始终不敢明剑明枪交手，只是趁人不备，暗中害人？”林震南摇头道：“平儿，爹爹辟邪剑法用以对付黑道中盗贼，那是绰绰有余，但此人摧心掌功夫，实是远远胜过你爹爹。……向不服人，可是见霍镖头那颗心，却是……却是……唉！”林平之见父亲神情颓丧，和平时大异，不敢再说甚。王夫人道：“既然对头厉害，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便暂且避他避。”林震南点头道：“也这想。”王夫人道：“咱们连夜动身去洛阳，好在已知道敌人来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林震南道：“不错！岳父交友遍天下，定能给咱们拿个主意。收拾些细软，这便动身。”林平之道：“咱们走，丢下镖局中这许多人没人理会，那可如何是好？”林震南道：“敌人跟他们无冤无仇，咱们走，镖局中众人反而太平无事。”林平之心道：“爹爹这话有理，敌人害死镖局中这许多人，其实只是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