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红纸墨笔领袖语录,早已经不知去向,书橱中缺失不少内容,增加《盐铁论》等“w.g”重版“儒法斗争”读本。当年打扫厕所无数个夜晚,他是在静读这类新版古籍中度过。到九八二年,整叠读书笔记被他包牛皮纸,贴标签“《扫闲堂笔记》”束之高阁。以后,橱里摆有他和母亲从西安、昆明、桂林带回小纪念品,曾给他块火山石,他也贴小纸“1988.8.1,长白山”(登山之日),放在起。
橱里直摆有他和母亲合影。
他们那时年轻,多有神采,凝视前方人生,仿佛无丝忧愁。他们是热爱生活对。
其实在拍摄此照岁月里,父亲奉命回苏北根据地接受审查,母亲在复旦上大二,不知听哪个同学话,想去北方g,m,她资本家哥哥大惊失色,赶到北火车站,将她从即刻开动火车上拖回来,关在家里个月。
如今,切都归于平静,他们都戴老花镜,银发满头。寒冷雨雪即将来临之时,父亲辗转不能入眠,狱中旧伤仍然隐隐作痛;母亲直是热心报刊读者和离休组织开会对象。他们身体还算硬朗,没有和孩子住在起。
书册,但现场充满无尽焦虑与绝望,大家都流着汗,手眼所到之处,只是无数非常陌生他人物品,普遍心情不佳。
记得那天,父亲与小青年争几句,对方应该就是失主代表或家属,却不明白也不爱惜这些旧物,路乱扯乱翻,随手把函函整套线装书拆散,东拿几本,西挑几本。父亲拉住小青年说,这样做是不对,拿回去也没有用。对方大声回答:这是个人自由!现在谁怕谁啊!
明显是个受害者,倒蛮有当年害他长辈这种作风!父亲事后说。
失去预期喜悦,他意兴阑珊,没有取回超过原值书,包括那些他清楚贵重版本,心情低落。此次从飞机库带回大多是便宜读物,即使这样,以后细翻这几大捆旧册,窥见零星藏书印、私人笔迹、剪报,甚至某页夹有丝头发,都令他不安。其中本《给初学画者信》(苏联赫拉帕科夫斯基著,人民美术出版社九五七年版),盖“墨海”双框白文印,扉页上是主人匆匆钢笔字:
支援官亭抗旱归来路过书店,见而购之。
有天早晨,父亲摘菜,喝杯茶,后来对母亲说,今天不吃菜。母亲没听清,去到厨房后发现,父亲已把豌豆苗装到黑袋子中,丢进十二层垃圾通道,无法找回,摘剩枝梗盛在塑料篮子中……母亲说不出话来,
王坚强65.3补记
父亲(28岁,《时事新报》记者)与母亲(20岁,复旦中文系大二学生)在太湖留影,1947年4月7日。
留影于外滩黄浦江船中,也在此时,组织上批准他们结婚。1950年10月。
没有此人更多信息。
王坚强,这个人在还是死?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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