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上前去,吃惊地发现走在最前面是瓦莉娅,康斯坦丁母亲。她灰白头发用红头巾扎住,手里根粗重木棍捆扎着面红旗。“你好,格雷戈里·谢尔盖耶维奇,”她亲切地说,“你要向开枪吗?”
“不,不会,”他回答,“但不能保证警察也不会。
格雷戈里说:“你不害怕吗?”
“这帮乌合之众?别傻。”
“不,是说将来。如果g,m成功。你觉得他们会怎对付你?你辈子都恃强凌弱,打人,骚扰妇女,还收受贿赂。难道你不害怕有天遭到报应?”
平斯基用戴着手套手指着格雷戈里:“要举报你从事该死颠覆活动。”说完,他便走开。
格雷戈里耸耸肩。眼下不像过去,警察不能想抓谁就抓谁。如果格雷戈里被关进监狱,伊萨克他们就会造反,军官们很清楚这点。
行,他都要负责任。
格雷戈里无意服从命令。他打算跟游行领头人交谈,让追随者们趁机越过冰河,就像上星期五那样。
但早就有队警察加入他们,队长竟然是他宿敌米哈伊尔·平斯基。这家伙看上去根本不缺面包吃——他那张肥脸比以前更圆,那身警服都快被撑炸。他手里拿着个扩音器。那个长得像黄鼠狼尖脸搭档科兹洛夫这次没有跟来。
“认识你,”平斯基对格雷戈里说,“你以前在普梯洛夫机械厂做工。”
“后来是你让应召入伍。”格雷戈里说。
这天静悄悄开始,但格雷戈里注意到只有零星工人走上街头。许多工厂都关闭,因为没有足够燃料开动蒸汽机和锅炉。其他地方在闹罢工,员工要求提高工资应付飞涨物价,或者要求给冰冷车间安装取暖设备,在危险机器旁边加装安全护栏。今天看来没人去上班。但太阳还是暖烘烘升起来,人们不准备待在屋里。到上午十点左右,格雷戈里看到大群穿着破烂工服男男女女,沿着萨姆索涅夫斯基大街走过来。
格雷戈里手下有三十名士兵和两个下士。他让他们字排开,每排八人站成四排,拦在大桥尾部。平斯基手下与之人数相当,半步行,半骑在马背上,站在道路两侧。
格雷戈里焦急地凝视着迎上前来人群。他无法预测究竟会发生什。他可以象征性地抵抗,防止流血事件发生。但他不知道平斯基会做什。
游行人群更近。大概有几百,不,应该有好几千人。大多数人戴着红色臂章或红丝带。他们打着横幅,上面写着“打倒沙皇”和“面包、和平及土地”。这已经不再是简单抗议,格雷戈里明白:切已经变成场政治运动。
游行领导者们走在队伍前面,格雷戈里发现自己战友们越来越紧张。
“你弟弟是个凶手,不过他逃到美国去。”
“随你怎说。”
“今天谁也别想过河。”
“那可不好说。”
“希望你们全力配合,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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