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区,到处是工厂和破旧窝棚。为笼络人心,第机枪团吃住都很不错,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维护那人人痛恨制度。
他很高兴自己活着回来,但想到要跟卡捷琳娜见面就忧心忡忡。他渴望看到她样子,听见她声音,抱抱她孩子——他自己侄儿。但对她抱有那种欲望让他焦虑不安。她是他妻子,但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现实情况是她选择列夫,她孩子也是列夫儿子。格雷戈里没有权力去爱她。
他甚至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回来消息告诉她。在这座拥有两百万人大城市里,他们完全有可能永远碰不着面。但他发现这样实在难以忍受。
回来第天,上头不准他们离开军营。不能立刻去看卡捷琳娜,让格雷戈里颇为沮丧。不过,当天晚上他和伊萨克联系上军营里其他布尔什维克。格雷戈里同意成立个讨论小组。
第二天早上,格雷戈里排被派去在安德烈王子举办宴会期间,为这位前领主看家护院。王子住在英吉利堤岸路上座俯瞰涅瓦河宫殿里,整座建筑被漆成粉红和明黄两色。中午时分,士兵列队站在台阶上。城市上空乌云低垂,但宫殿每扇窗户里都灯火通明。厚重天鹅绒窗帘后面,是舞台般梦幻场景——穿着整洁制服管家和女佣穿梭忙碌,他们端着大小托盘中盛放着葡萄酒、新鲜瓜果和各类珍馐佳肴。大厅里,支小型乐队正在演奏,乐声依稀可闻。辆辆光可鉴人大轿车刚在正门台阶前停稳,就有仆人上前打开车门。宾客们依次下车,男士都穿着黑色外套,戴着大礼帽,女士则身着各式皮毛大衣。小群民众站在街对面看热闹。
这种场面并不鲜见,眼下却有所不同。每当有人下车,看热闹人群里就会发出轻蔑嘘声和嘲骂。过去,警察会挥舞着警棍,迅速驱散围观人群。但现在这里没有警察,客人们都以最快速度穿过两列士兵把守台阶,冲进大殿,显然在外停留时间越长就越让他们紧张。
格雷戈里觉得贵族们活该受到旁观民众嘲弄,正是他们弄出这场战争烂摊子。如果这里发生骚乱,他宁愿站在看热闹人群那边,绝不会朝他们开枪,他估计这里很多士兵想法都跟他样。
半个俄国在闹饥荒,甚至连前线战士都在忍饥挨饿,而贵族们竟会在这种时候举办如此豪华宴会,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安德烈这种人在睡觉时候被暗杀话,那也是活该。格雷戈里想,如果真撞见安德烈,自己必须克制,否则说不定就会像射杀亚佐夫少校那样枪崩他。
宾客们车队陆续抵达,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看热闹人觉得无趣,渐渐散。整个下午,格雷戈里都盯着路上经过女人,心希望能偶然见到卡捷琳娜。客人们相继离开时天色渐暗,街上变得阴冷,也就没人愿意站在外面嘲笑起哄。
聚会结束后,士兵们被叫进后门,吃那些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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