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戈里朝亚佐夫走过去。少校仰面躺着，两眼望天，动弹不得，却还没有死，右胸口流着血。格雷戈里四下看
看。撤退
士兵离得太远，看不清这里发生什
。他自己排里人完全可以信赖，因为他
次次救过他们性命。他把枪筒抵在亚佐夫前额上。“这算是为所有被你杀害俄国人报仇，你这条该死恶狗，”说着，他咧开嘴，露出残缺牙齿，“也为
这颗门牙。”他又补句，然后扣动扳机。
少校身子软，停止呼吸。
格雷戈里看看他手下。“少校不幸被敌人击中丧生，”他说，“撤退！”
大家欢呼声，拔腿跑起来。
格雷戈里朝那匹马走过去。它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格雷戈里看见它条腿已经断。他把步枪对准它耳朵，射出最后发子弹。那马侧身倒下，再无声息。
这些都是懦弱逃兵！”他尖声叫着，“朝他们开枪！”他随即朝迎面跑来俄国兵射击。
格雷戈里手下时都糊涂。军官们时常恫吓要枪毙那些不愿上战场士兵，但格雷戈里这帮弟兄从来没有被人命令朝自己人开枪。他们个个瞧着他，等候指令。
亚佐夫用枪指着格雷戈里。“往前冲！”他大叫着，“打死那些叛徒！”
格雷戈里拿定主意。他大声喊道：“上啊！”然后爬起来，转身背对着涌上来俄国兵，左右看看，同时端起步枪，“大家听见少校说什吧！”他挥舞着步枪，掉转枪口对准亚佐夫。
既然他必须朝自己人开枪，那他宁可射杀个军官，也不愿去杀普通士兵。
格雷戈里觉得这匹马实在可怜，但他对亚佐夫少校点儿也不觉得惋惜。
他跟上自己手下战士，起向后撤退。
二
勃鲁西洛夫攻势渐渐放缓，直至停滞后，格雷戈里被调防到首都——现在更名为彼得格勒，因为“圣彼得堡”这个名字听上去太德国化。看来，沙皇家眷和他大臣们需要骁勇善战部队来保护，以防愤怒民众群起造反。格雷戈里那个营余部与第机枪编成团精锐合并，他便搬进他们在维堡区萨姆索涅夫斯基大街上营地。这是片工人
亚佐夫愣在原地，动不动地盯着他，下个瞬间，格雷戈里便扣动扳机。
他第枪射中亚佐夫马，它跌跌撞撞摇晃几下，也让格雷戈里逃过劫——亚佐夫朝他开枪，但坐骑猛地晃，子弹飞到别处。格雷戈里机械地拉动枪栓，又射出发子弹。
这枪又没打中。格雷戈里骂句。现在他真正处于危险之中，不过他对手也样。
亚佐夫在马背上挣扎着坐稳，根本无法瞄准。格雷戈里枪口随着他抖动，射出第三发子弹，打中亚佐夫前胸。他盯着少校慢慢跌下马背，看见那沉重身子摔倒在烂泥坑里，让他心头掠过丝阴森森快意。
战马摇摇晃晃走几步，接着后腿软，像条狗那样蹲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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