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克不满地哼
声。格雷戈里也对这种半官方
安排很反感——很多环节都可能出问题，但跟z.府打交道直是这样。卡宁为这件事打点某个*员，或者许诺别好处。真不应该对他摆出粗鲁无礼态度。“这实在太好，”格雷戈里对卡宁说，“谢谢你。”
“不要谢
，”卡宁温和地说，“这样做是为自己，也为俄国。们需要像你们这种熟练工人制造机车，而不是去挡德国人子弹——大字不识农民可以做这件事。z.府还没有搞
可卡捷琳娜和她孩子怎
办？
伊萨克大声骂句。他名字也在名单上。
有人在他们身后说：“别担心。”
两人转过身，便看见细长单薄卡宁站在那儿，这位和蔼铸造部监察员是个工程师，三十多岁。“别担心？”格雷戈里怀疑地反问道，“卡捷琳娜怀列夫孩子，没人照顾她。能怎办？”
“跟这个区征兵动员处负责人见过面，”卡宁说，“他答应免除所有工人兵役。只有那些捣乱分子才去。”
个小时。
她转过脸来，让格雷戈里亲下。这只是个小小亲吻，他不容自己嘴唇稍作停留，尽管如此，她柔软平滑肌肤、脖颈上那慵懒温暖气息仍然让他回味无穷。
随后他戴上帽子，出门。
夏日清晨，天气温暖湿润。格雷戈里疾步走在街上，很快就开始冒汗。
列夫离开后两个月里，格雷戈里和卡捷琳娜之间建立起种让人不太自在友谊。她依靠他，他照顾她，但他们谁都不想这样。格雷戈里希望获得爱情，而不是友谊。卡捷琳娜心里想是列夫，而不是格雷戈里。但只要确保她吃得好，格雷戈里也就得到种满足。这是他表达爱唯途径。这种关系不会长久维持下去，但眼下很难做什长远打算。他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逃离俄国，踏上通往美国乐土。
格雷戈里下子又有希望。竟然有这样好事，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伊萨克说：“那们该怎办？”
“只要别去军营。你们就没事。已经安排好。”
伊萨克咄咄逼人，这种性格让他成个优秀运动员，也让他不满足于卡宁答案。“怎安排好？”他问道。
“军队把不去报到人列名单交给警方，警察就会把他们抓起来。你们名字根本不会出现在名单上。”
厂门口贴出几张新动员布告，人们全都围过去，那些看不见布告人还央求别人大声念出来。格雷戈里发现伊萨克，那个足球队长，正站在自己旁边。他俩年龄相当，都是预备役。格雷戈里扫视着告示，寻找自己兵团名字。
今天这上面有它。
他又仔细看遍，确实没看错：纳尔瓦团。
他继续往下看着名单，找到自己名字。
他很难相信这是真。但他没法欺骗自己。他今年二十五岁，身强力壮，是当兵好材料。理所应当被派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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