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料到会有这
天
。对发生在2月那场争斗，他实在太掉以轻心
。而警察从来不会忘记这类事情。
他还看见伊萨克正在跟平斯基搭档伊利亚・科兹洛夫，以及另外两个警察厮打。
格雷戈里仍躺在地上。就算起得来他也不想还手。他想：让平斯基报这个仇，也许他就满意。
但片刻之后，他便没办法再躺下去。
平斯基举起大锤。残存洞察力让格雷戈里发现那件工具正是他，用来把模板敲到塑型砂里。紧接着，锤子就朝他脑袋落下来。
清状况，但到时候他们会，到头来还得感谢
。”
格雷戈里和伊萨克穿过大门。“们不妨相信他话，”格雷戈里说，“再说，们能有什
损失呢？”他们排队登记进厂，每人将个带编号金属方块丢进个盒子里。“这是个好消息。”他说。
伊萨克仍心存疑虑：“就是想落实这件事。”
他们直奔制轮车间。格雷戈里把他担心事情放在边，开始准备自己天工作。普梯洛夫机械厂生产机车比以前更多。军方认为机车和车厢有可能被炮击摧毁，旦开战他们就需要备用车辆。格雷戈里小组压力很大，必须加快生产速度。
进车间他就挽起袖子。工棚很小，冬天时熔炉让这里很暖和，现在是盛夏，里面整个变成烤箱。在车床下定型抛光金属部件发出尖利刺耳声响。
他往右偏，但平斯基斜着挥，沉重橡木锤头砸在格雷戈里左肩上。他痛苦地号叫起来，瞬间被激怒。趁着平斯基恢复平衡当口，格雷戈里从地上跳起来。他左臂发软，使不上力气，但右手没事。他攥紧拳头，狠命朝平斯基挥过去。
这拳没能打出去。两个穿黑绿制服身影冷不丁出现在他两侧，把他胳膊紧紧抓住，格雷戈里根本挣脱不开，愤怒中只见平斯基抡起锤子砸下来。这击正中前胸，几根肋骨被敲碎。随后击偏向下方，打在格雷戈里肚子上，他猛地抽搐着，早上吃下东西全呕出来。下次打击落在他脑袋侧面，让他两眼黑，昏死过去，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四
这时，康斯坦丁正站在格雷戈里车床前，这位工友姿势让格雷戈里眉头皱。对方脸上表情分明在发出警告——大事不好。伊萨克也看出情况不妙。他反应比格雷戈里更快，马上止步，抓住格雷戈里胳膊，说：“怎……”
他话没有说完。
个穿着黑绿色制服身影从熔炉后面蹿出来，挥起把大锤就朝格雷戈里脸上砸过去。
他想躲开这突然击，但还是慢秒，尽管身子闪下，可木制大锤还是砸中他颧骨上方，将他打倒在地。阵剧痛钻进脑子，格雷戈里发出声惨叫。
几分钟后他才渐渐看清眼前景象，至少他躺着看见米哈伊尔・平斯基敦实身影，就是那个巡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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