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急于作些什,阮明轻看学问。因为轻看学问,慢慢他习惯于懒惰,想不用任何劳力而获得大家钦佩与爱护;无论怎说,自己思想是前进呀!曹先生没有给他及格分数,分明是不解个有志青年;那,平日可就别彼此套近乎呀!既然平日交情不错,而到考试时候使人难堪,他以为曹先生为人阴险。成绩是无可补救,停学也无法反抗,他想在曹先生身上泄泄怒气。
既然自己失学,那就拉个教员来陪绑。这样,既能有些事作,而且可以表现出自己厉害。阮明不是什好惹!况且,若是能由这回事而打入个新团体去,也总比没事可作强些。
他把曹先生在讲堂上所讲,和平日与他闲谈,那些关于政治与社会问题话编辑下,到党部去告发——曹先生在青年中宣传过激思想。
曹先生也有个耳闻,可是他觉得很好笑。他知道自己那点社会主义是怎样不彻底,也晓得自己那点传统美术爱好是怎样妨碍着激烈行动。可笑,居然落个g,m导师称号!可笑,所以也就不大在意,虽然学生和同事都告诉他小心些。镇定并不能——在乱世——保障安全。
寒假是肃清学校好机会,侦探们开始忙着调查与逮捕。
曹先生已有好几次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身后人影使他由嬉笑改为严肃。他须想想:为造声誉,这是个好机会;下几天狱比放个炸弹省事,稳当,而有同样价值。下狱是作要人个资格。可是,他不肯。他不肯将计就计为自己造成虚假名誉。凭着良心,他恨自己不能成个战士;凭着良心,他也不肯作冒牌战士。他找左先生去。
左先生有主意:"到必要时候,搬到这儿来,他们还不至于搜查来!"左先生认识人;人比法律更有力。"你上这儿来住几天,躲避躲避。总算们怕他们。然后再去疏通,也许还得花上俩钱。面子足,钱到手,你再回家也就没事。"
孙侦探知道曹先生常上左宅去,也知道追紧时候他必定到左宅去。他们不敢得罪左先生,而得吓*~就吓*~曹先生。多咱把他赶到左宅去,他们才有拿钱希望,而且很够面子。敲祥子,并不在侦探们计划内,不过既然看见祥子,带手儿活,何必不先拾个十头八块呢?
对,祥子是遇到"点儿"上,活该。谁都有办法,哪里都有缝子,只有祥子跑不,因为他是个拉车。个拉车吞是粗粮,冒出来是血;他要卖最大力气,得最低报酬;要立在人间最低处,等着切人切法切困苦击打。
把支烟烧完,祥子还是想不出道理来,他象被厨子提在手中鸡,只知道缓口气就好,没有别主意。他很愿意和老程谈谈,可是没话可说,他话不够表现他心思,他领略切苦处,他口张不开,象个哑吧。买车,车丢;省钱,钱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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