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地方去;光不强,影儿不重,风微微地吹,都是温柔,什都有点睡意,可又要轻软地活动着。月牙下边,柳梢上面,有对星儿好像微笑仙女眼,逗着那歪歪月牙和那轻摆柳枝。墙那边有棵什树,开满白花,月微光把这团雪照成半儿白亮,半儿略带点灰影,显出难以想到纯净。这个月牙是希望开始,心里说。
二十
又找胖校长去,她没在家。个青年把让进去。他很体面,也很和气。平素很怕男人,但是这个青年不叫怕他。他叫说什,便不好意思不说;他那笑,心里就软。把找校长意思对他说,他很热心,答应帮助。当天晚上,他给送两块钱来,不肯收,他说这是他婶母——胖校长——给。他并且说他婶母已经给找好地方住,第二天就可以搬过去。要怀疑,可是不敢。他笑脸好像笑到心里去。觉得要疑心便对不起人,他是那温和可爱。
二十
他笑唇在脸上,从他头发上看着那也在微笑月牙。春风像醉,吹破春云,露出月牙与两对儿春星。河岸上柳枝轻摆,春蛙唱着恋歌,嫩蒲香味散在春晚暖气里。听着水流,像给嫩蒲些生力,想象着蒲梗轻快地往高里长。小蒲公英在潮暖地上生长。什都在溶化着春力量,然后放出些香味来。忘自己,没自己,像化在那点春风与月微光中。月儿忽然被云掩住,想起来自己。失去那个,也失去自己,和妈妈样!
二十二
后悔,自慰,要哭,喜欢,不知道怎样好。要跑开,永不再见他;又想他,寂寞。两间小屋,只有个人,他每天晚上来。他永远俊美,老那温和。他供给吃喝,还给做几件新衣。穿上新衣,自己看出美。可是也恨这些衣服,又舍不得脱去。不敢思想,也懒得思想,迷迷糊糊,腮上老有那两块红。懒得打扮,又不能不打扮,太闲在,总得找点事做。打扮时候,怜爱自己;打扮完,恨自己。泪很容易下来,可是设法不哭,眼终日老那湿润润,可爱。有时候疯似吻他,然后把他推开,甚至于破口骂他;他老笑。
二十三
早知道,没希望;点云便能把月牙遮住,将来是黑暗。果然,没有多久,春便变成夏,春梦做到头儿。有天,也就是刚晌午吧,来个少妇。她很美,可是美得不玲珑,像个瓷人儿似。她进到屋中就哭。不用问,已明白。看她那个样儿,她不想跟吵闹,更没预备着跟她冲突。她是个老实人。她哭,可是拉住手:“他骗咱们俩!”她说。以为她也只是个“爱人”。不,她是他妻。她不跟闹,只口口声声说:“你放他吧!”不知怎才好,可怜这个少妇。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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