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逃离，不如说碰巧发现这个地方并就此留
下来更确切。”壮个儿补充道，“和
般
迷路不同。”
“不会被任何人发现，”高个儿士兵说，“可是
们两人能够发现，你也能够发现。起码对们两人，这是幸运。”
“要是还在当兵，作为士兵迟早要被领去外地，”壮个儿说，“并且杀人或被人杀。而们不想去那样地方。原本是农民，他刚从大学毕业，两个都不想杀什
人，更不愿意给人杀。理所当然。”
“你怎样？你想杀人或被人杀？”高个儿士兵问。
摇头。也不想杀人，也不想被人杀。
“等着呢。”高个儿说。
“等？”问。
“当然。”对方说，“因为眼下除你，没人会来这里。”
“等好久。”壮个儿接道。
“啊，时间倒不是什关键问题。”高个儿士兵补充句，“不过到底比预想久。”
话。但即便真是那样也还是想不通——为什深爱个人必然导致深深伤害个人呢？就是说，果真如此，深爱个人又意义何在呢？为什非发生这样事不可呢？”
等待回答，闭上嘴久久等待。然而没有回答。
回过头去，叫乌鸦少年已不在后面。头顶传来干涩扑翅声。
你不知所措。
不多会儿，两个士兵出现在面前。
“谁都不例外。”高个儿说，“噢，应该说是几乎谁都不例外。问题是就算提出不想去打仗，国家也不可能和颜悦色地说‘是，你不想去打仗，明白，那不去也可以’，逃跑都不可能。在这日本压根儿无处可逃，去哪里都立即会被发现。毕竟是个狭窄岛国。所以们在这里留下来，这里是唯可以藏身场所。”
他摇摇头，继续下文：“就那样直留在这里。
“你们就是很早很早以前在山里失踪吧，在演习中？”询问。
壮个儿士兵点头：“正是。”
“大家好像找得好苦。”说。
“知道。”壮个儿说，“知道大家在找。这座森林里发生事大家都知道。但那伙人怎找也不可能找到。”
“准确说来，并不是迷路。”高个儿以沉静声音说，“总说来们算是主动逃离。”
两人都身穿旧帝国陆军野战军服：夏天穿半袖衫，打着绑腿，背着背囊。戴是有檐便帽而不是钢盔。都很年轻，个高高瘦瘦，架着金边眼镜，另个矮个头宽肩膀，粗粗壮壮。他们并坐在平坦岩石上，没保持战斗姿态。三八式步枪竖放在脚前。高个头百无聊赖地叼着根草。两人举止十分自然，好像事情本来就如此，看走近眼神也很平和，没显出困惑。
周围较为开阔，平展展，俨然楼梯转角平台。
“来？”高个儿士兵声音朗朗地说。
“你好！”壮个儿士兵稍微蹙起眉头。
“你好！”也寒喧声。看见他们本该感到惊奇，但没怎惊奇，也没觉得费解。这种情形是完全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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