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
表情，忽然又沉静
下来，道：“可有
件事你不知道。在来华山之前，
去趟月宫……”扬手从袖里抽出角紫巾。
沉香微笑：“泠泠玉树下袭纱衣，轻软如云，飘逸如风，和着月宫独有桂香，时而抚琴，时而纵舞。有销魂歌板，有细腰娉婷，小玉，你定是眼福不浅。”
小玉紧紧抓住紫巾，只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嘶哑：“嫦娥姨母疯……是你做对不对？才出阵时，她虽然失魂落魄，但这些年过去，已经好上很多。不但开始游冶交往，还曾下凡散心，以和文人雅士唱和为乐。你……你为什
要这做？”
沉香仍在笑，眉心牵动，现出刀般纹痕。他边举步向外走去，边轻声说道：“舅舅爱着她不是吗？嫦娥姨母，也直以爱情自矜不是吗？那，就让她在疯狂中，彻底变成个只忠于爱情女子吧。由来艳骨多尘士，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地颤抖着，却终于不曾落下，半响，哪吒才沉默地转身向外，踏上风火轮，裂地陷没向下，消失在地底沉沉黑暗之中。
和往年样，龙八丁香最后走，负责收拾狼籍酒桌，好让三圣母家腾出时间，陪着杨戬闲话些家常。毕竟，年只能见上这日，再有片刻，便又是送他回竹屋阵中静养时候。
三圣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目送沉香抱起二哥，向竹屋方向走去。她眼里有着泪，更多却是快乐。出阵那刻绝望与疯狂，便是如今，她还是记忆犹新。现在这样，岂不也是很好吗？或许说，她甚至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拥有这样优雅生活，这样充满希望等待。
希望啊，真是个奇妙执念啊。不论错过多少，不论还需要多少时间，哪怕年复年，只是二哥如旧伤势，淡然微笑，可只要有着希望，她就有着足够理由，让自己快乐地渡过每天。
“不是为自己。”她轻声对自己说，也是这样坚信着。
只有自己快乐，二哥才能快乐，所有曾经过往，才会变得还有价值可言……
缓缓启动阵法，盈盈翠色，护死屋里切，沉香却仍站在原地，独目里闪着冷峻寒光。半晌，他才轻吁口气，慢慢松开握紧左拳——舅舅这个习惯，如今，也成他控制心绪唯办法。
“出来吧，小玉。”他缓缓说道，“万年法力，并不意味着你就能悄无声踪地跟踪。”
空气中阵轻微波动，他妻子现出身来，咬着唇，想说话，却又似不知说什好。许久，说道：“你今天早朝散得太迟，先来华山。”
沉香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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