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是舅舅破阵……”
“不只是破阵……兜率倒还罢,但灵霄知道,却比你,比娘,比三太子,比所有人都要多。”
沉香手抚上自己眼罩,他声音也越发飘渺:“可水镜不愧是神王法器,以它为阵眼神阵,便是玉帝,也无法看透内中情形。所以,他不知道们曾回溯那三千年岁月,就像他不知道,还有另个重大秘密般。”
他微笑着,继续说道,“但是小玉,你是这生最钟爱女子,那,不想再隐瞒你这个秘密。那秘密是真正原罪,这生,都注定要背负下去原罪……”
小玉在发着抖,但却固执地抱紧沉香不肯放手,就像抱着她唯珍宝般。“不要瞒下去……”
小玉跟在后面,急道:“可是……可是舅舅将来知道,他会伤心……”
沉香仍然在笑,却有清泪从他脸上慢慢滑落。脚步仍是不停,穿过圣母宫,穿过桃林,路向华山另处桃林行去。
十里地转瞬就到,时值深秋,眼前这片天然老林,人踪早绝,更显得凄清冷落。苍兀枝叉斜剌向空中,扭曲着,挣扎着,似在哭喊,又似在抗争着什。
“解你,小玉……”在林中处空地停下脚步,沉香声音,也和这桃林样冷清,“突然要和同进竹屋接舅舅出关,你心中,想来已经有疑惑……”
小玉唇上,已有血痕渗出。她迟疑着,仍是走上去,抱住丈夫,将自己偎在他怀里。怀里传来温暖和心跳,让她突然间有勇气,抬起头喃喃地道:“十几年,对神仙而言,是算不什。但不是娘,不喜欢活在虚幻里。你知道吗沉香,很害怕……害怕迷失,害怕会失去你……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刘沉香……”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突然看到沉香脸上晶莹泪珠。小玉心中,蓦地便是阵抽痛,伸手轻轻拭着那泪水,带着哭腔叫声:“沉香……”
“今天朝会后,玉帝留小斟几杯。他说,他饮过美酒,还是以舅舅当年赠来那坛万年陈酿为最佳。他还问起你和娘,问起……竹屋里舅舅。”
沉香说得很镇定。反倒是小玉脸色惨变,个寒颤之下,急声叫道:“玉帝问起舅舅!他……他还留你小斟!他要干什?他知道舅舅活着?”
“妖物寻仇,火焚刘家村,计设华山圣母宫。那杨戬虽作恶多端,意潜心恢复,再逆行倒施。但家母和他毕竟血肉联心,加之不计前嫌,细心照拂这兄长三年之久。最后关头,杨戬终于被家母感化,弃恶从善,拼出耗尽真元,以元神破阵救出众人,将功赎罪。”
沉香淡然说着,不理会小玉越来越惊惧目光,微笑着续道,“这便是当年,分别向灵霄和兜率私下禀报经过。假中须有七分真,否则,你以为刘家村把火,就能让这两只老狐狸信以为真,这些年来都不闻不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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