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仲子忙将硃安世藏到后院谷仓下暗室中,平日大家就在这暗室里议事,倒也暂时安全。
躲两天,仆人忽然从外面打开秘窗报说:“任安大人来。”
樊仲子忙命仆人请任安进来,任安也是身便服、脸惶急,见硃安世,也急急道:“硃兄弟,你得马上离开这里!”
硃安世未及答言,樊仲子已先问道:“他们追查到这里?”
任安点头道:“丞相公孙贺要来捉拿硃兄弟。”
只是,经他闹,宫中戒备越发森严,百般思量,也未找到营救之策。
天黄昏,四人正在商议,司马迁忽然来到庄上。
他穿着便服,独自人骑马来,神色甚是惶急。进门,也不坐,见到硃安世,便急急道:“硃兄弟,你得尽快离开这里!建章宫御厨房搜查失物,从个宫女床底砖块下面搜出包绢带,上面写满字——”
硃安世猛地叫道:“阿绣?”
司马迁点点头,叹口气道:“厨监将阿绣姑娘和绢带起交给光禄寺,今早吕步舒来向天子奏报,说阿绣和你串通,盗传《论语》,又说那日刺客携剑独闯建章宫时,有个小黄门隔着窗看到那刺客,满脸尽是疮疤,吕步舒断定那刺客正是你。天子大怒,立即下命通缉你。明天定然会四处大搜,京畿之内都不安全,你赶快离开这里!”
两人行至飞阁辇道附近,趁左右无人,跳下阁道,躲进飞阁下面草丛中。
硃安世等四下无人,才小声问道:“你怎来?”
韩嬉浅浅笑:“这还用问?”
硃安世心中阵暖热,阵愧疚,说不出话。
两人直等到天黑,不远处忽然阵叫嚷骚动,附近巡守宫卫闻声,纷纷赶过去。
樊仲子奇道:“公孙贺?关他什事情?他夹杂进来做什?”
任安道:“公孙贺儿子公孙敬声擅自挪用军饷千九百万,被发
硃安世忙问:“阿绣怎样?”
司马迁黯然摇头:“吕步舒没有讲,但阿绣姑娘恐怕已遭不测。吕步舒已经在继续追查,定然将又是场血雨腥风。诸位也都要小心,最好起远远逃走。”
司马迁说完,便立即告辞,匆匆离去。
想起阿绣,硃安世心中伤怀,怔怔道:“是害她……”
果然,长安、扶风、冯翊三地巡卫骑士尽被调集,大闭城门,四处严搜。[《汉书·武帝纪》(征和元年):“冬十月,发三辅骑士大搜上林,闭长安城门索,十日乃解。”]
韩嬉轻声道:“是郭大哥,们走!”
两人急忙攀上飞阁,越过宫墙,溜下墙头,急走不多远,林子边,个人牵着四匹马等候在那里,是樊仲子。
驩儿始终没被释放。
四个人日夜商议对策,等寻时机。
硃安世虽然时刻担忧驩儿,却不再焦躁。他能逃出建章宫实属不易,这条性命得自三位朋友舍身相救,只有救出驩儿,这副残躯才用得其所,才对得住朋友,也不枉自己残身毁容、抛妻舍子,辛苦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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