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冯氏猛地抬起头,满眼惊
“好说。”
长史吩咐下去,不多时,小吏带来个年轻妇人。那妇人身穿破旧粗布衣,身形枯瘦,面颊上深印着墨痕。
小吏禀告说:“这是姜德儿媳冯氏。”
靳产盯着那妇人看半晌,才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儿女?”
冯氏低头小声答道:“有。”
长史陪同靳产出城,到姜志故里槐阳乡,找到乡长查户籍,姜志果然有个伯父,名叫姜德。
姜德是个儒生,曾经为河间王刘德门客。刘德死后,归乡耕读,在本地颇有名望。四年前,姜德犯事逃走,不知所踪。因为时隔几年,当时原委,乡长已记不太清。
长史又带靳产回城去查当年刑狱簿录,果然有姜德案档案——
姜德当年罪名是藏匿逃犯。那逃犯是个年轻妇人,捕吏得令,趁夜去槐阳乡捉拿时,见夜色中个妇人身影从前门溜出,急急向村外奔去。捕吏忙追上去,到村外,见那妇人跑到棵大树影下,不再动弹。赶过去看,那妇人竟用匕首插在胸口,人已经死。举火照看她脸面,不是本地之人,定是那犯妇。
捕吏又回到姜家,见合家男女老幼都在,只少姜德人。问他家人,说是出门访友去。郡守因为犯妇已死,便结案。
安世心里却想:哪里有女子单身人、千里迢迢,自己跑到男方家里去嫁人?
“光是好奇?不关心?”
“嘿嘿,当然也关心,毕竟——”
“毕竟什?”
硃安世时语塞,想想才道:“毕竟相识这久,你又帮那多忙。”
“几个?”
“三个。”
“他们现在哪里?”
“两个女孩儿在郡守府里做奴婢,个男孩儿随他父亲在砖窑做活。”
“你想让他们活,还是死?”
靳产见簿录上只记那犯妇姓朱,来自何处、所犯何罪则不见记录。便问道:“那犯妇是什人?因何被追捕?”
长史又去找当年缉捕逃犯文牒,却没有找到,于是道:“想是当时已结案,文牒留之无用,便销毁。”
“那姜德家人现在还在吗?”
“他妻小当年都被黥面[黥面:又称黥(qing)刑,在犯人脸上或额头上刺字,再染墨,作为受刑人标志。《说文解字》:‘黥,墨刑在面也。’],充作官奴,男子在砖窑,女子在织坊。”
“能否让在下盘问下姜德家人?最好是女人。”
韩嬉微微笑,略沉吟,道:“是这样啊,那就不必要告诉你。另外,做那些事并不是帮你,是借债,笔笔你都得还给。”
“嘿嘿,那是当然。你要什?尽管说!拼命也要给你找来。”
“其他还没想到,首先,你得尽快把那匣子还给。”
路急行,不到十天,靳产便到常山郡。
常山治所在元氏县,他进城,求见郡守,郡守见是执金吾杜周急命,自然也不敢怠慢,忙吩咐长史尽力协助靳产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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