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在
边读
，劝道：“这样恐怕过不关。”
“
只能言所见、道所知，至于过不过关，只能由他去，岂能为交差乱造谀词？”
卫真不敢再说，偷偷摇头叹息，抱起书卷，放回原处。
司马迁心头闷闷，望着灯焰出神，忽然听到身后阵金石相磨之声，接着卫真叫道：“主公，快来看！”
司马迁闻声转头，见卫真趴在个铜柜前，柜里书卷全堆在外面，卫真擎着盏灯，头伸在书柜中。司马迁过去看，书柜底部竟有个黑洞！洞里架着付梯子！
减宣愣，但略想，随即明白：“大人高见！那盗马贼就算逃走，定还会回来设法取马，还得从城门出去，汗血马身形特异，再做伪装，也不难辨认。”
于是他下令撤回城中搜捕人马，打开城门，守卫只照平时安排，只严查出城之马。又挑百名精于识马
士卒，扮作平民，在出城要道暗查，城门外暗伏人手，以作堵截。
太常遣信使又来催问“天雨白毛”之事。
当今天子崇信鬼神、愈老愈甚。前日天雨白毛，急命太常查究天意，太常吩咐司马迁呈报。司马迁向不喜这些灾异之论，尤其遍读古史，见善者穷困寿夭、恶徒富贵善终，比比皆是，不可胜数。何曾见天道，哪里有赏罚？因此，每逢受命解说灾异征兆，总是拖延迟怠，常遭太常斥责。
此事太常已经催过两次，信使进门就冷沉着脸，听说仍未完成，辞色更加不堪，司马迁只得躬身赔罪，说此事离奇，仓促难以查明，需要参研古往记录。
司马迁瞠目结舌、遍体生寒：这里为何会有个洞？看梯子，应是有人从此上下，下面通到哪里？洞口藏在书柜里，难道是条秘道？
卫真小声道：“这是拉环。”
他伸手指向柜内右侧，底边中间有个铜环。握住铜环，用力拉，块铜板从柜底应手滑出，再拉，铜板盖住洞口，与柜底四边密合，完好如初。铜板边上圈凹槽，卫真按下铜环，铜环正好扣在那圈凹槽中，严丝合缝，乍看，是铜板上所刻环状凹纹。唯有环顶，有处半圆凹陷，指顶大小，仿佛浇铸时误留残迹，卫真伸指在那凹陷处，轻轻抠，便又抠起
信使冷冷丢下句话转身就走：“日落之前，还见不到呈报，休怪太常大人无情！”
司马迁见不能再拖延，只得带卫真，去石渠阁查阅古时天象记录。
到石渠阁，仍是书监段建接引进去，打开金柜，找到周秦天象簿记，卫真搬运到案上，司马迁卷卷细查，查遍，也未找到相似记载，司马迁犯起难来。
卫真见段建离开，便小声说：“找不到记载更好。无可查证，正好随意编纂。皇上崇信鬼神，爱听吉言，就编几句好话，他听欢心，主公也交差事，岂不皆大欢喜？”
司马迁却摇头道：“不好。”但上司催逼紧迫，要交差事，没奈何，只得提起笔，依照物理，勉强应付几句，关于福祸，却只字不肯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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