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仰头看,顿时尖声问:“这是什?”
陆青微微笑:“官家命料理此事,人自然该由来选送。”
“那金使毕竟是国之使,送这等妇人进去,岂不要笑大宋无人?”
“正是要让他领教大宋有没有人。”
赵良嗣乐呵呵走。
阿念把撩起帷纱,瞪大眼:“姑爷,们没死!”
“嗯!”
三个人又起笑起来……
五、脱臼
“不是那后事,是你所查之事后续之事。辽帝如今仍在鸳鸯泺游猎,若那阿翠来,该如何跟她讲?”
“已死,哪里晓得?”
“你若死,还会言语?”
“哦,对!”张用顿时坐起来,睁眼望望周围,不由得笑起来,“犄角儿、阿念,你们都莫哭!们都没死。”
那两人起收声,互相望望,也笑起来。
世间这般好,有花有云,有各般尝不尽好滋味,有小娘子,有姑爷你,最要紧,还有犄角儿……不愿死!”阿念忽然哭起来。
张用原本要笑,但说话间,抬眼,刚才那些云竟都消散不见。他随即想起自己在麻袋里想到那死后无知无觉,忽然悲从中来,也不由得哭起来。
犄角儿听到,忙跑出来,惊望他们两个:“你们这是……?”
“犄角儿,不愿死!若先死,就只剩你个。你若先死,就只剩个……”阿念哭得更大声。
“若死,这天地万物皆不在,空空荡荡,好生无趣!”张用放声大哭。
陆青坐辆车,来到新宋门外宜春苑。
这宜春苑又称东御园,以繁花佳卉、池沼幽秀著称。每年各苑向宫中进献花卉,宜春苑常为冠首。
陆青下车,见人头戴黑冠,身穿紫锦袍,候在苑门边,是宫中供奉官李彦,身后跟着几个内监。李彦昂着头,满面骄横之色,似乎要用鼻孔里气,将人吹翻。两脚脚尖却不住点动,片刻难耐。等陆青走近,他尖声问:“人带来?”
陆青只点点头,回头朝车上唤道:“何姐姐!”
车上那女子应声,随即跳下车,走过来。
赵良嗣也笑着问:“张作头,那阿翠若来,该如何说?”
“你想要她怎样?”
“自然盼她回燕京,只要唬住燕京守臣便好。”
“那便告诉她,辽帝在燕京,隔上千里地,她哪里晓得?”
“说得是!竟没想到。多谢张作头!”
“你们若都死,个人咋办?”犄角儿也跟着呜呜哭起来。
三个人正哭着,门外忽然停住辆车,有个人走进来。见他们哭成这般,愣许久,等不得,便走近张用,俯身小心唤道:“张作头……”
张用哭着睁眼瞧,是个中年男子,穿件蓝绸衫,不认得。他便闭起眼重又哭起来。
“张作头,是赵良嗣,奉命来跟你商议那后事。”
“后事?若死,不论烧、砍、淹、埋,毫都不知,只剩团虚空……”张用越发伤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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