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清楚,也不敢问。只知那人生得极健壮,牛般,耳朵却和王伦般,穿耳洞。”
“这事是从哪天起?”
“二月二十三。那天半夜,王伦偷偷从驿馆出来,们在附近等会儿,后头那人也跟出来,们便直暗中尾随那人,怕他发觉,路上不停换人。直到清明那天,王伦到汴河边,上只客船,那人随后也跟上去。们差事便结,再没跟……”
“啊?为何?”
“你不说,哪里知道为何?你来京城究竟做什?”
“这……”
“说!”
“其实……其实……也不清楚究竟在做什……”
“长官严令过,不许透露。”
“你可在登州见过个人?”
“什人?”
“王伦。”
她哥哥听,神色顿时变。
面,不说话也可。”
庄清素听到登州,心里忽动:“你叫他进来吧。”
半晌,那婢女引个男子走进来,年过三十,身穿半旧素绢便服。庄清素眼见到,心里顿时腾起股火,见他竟隐隐显出些老气,又有些伤感。
这男子是她亲兄长,名字虽叫庄威,却既不庄也不威,相反,肩背微缩,副怕高怕贵、怕富怕强小心模样。父母直盼着他能举业,他却连府学也未能考进。正是为让他再多攻读几年,父母才将庄清素和两个姐姐,先后卖给人牙子。最终这哥哥也没能考中,只得做个公吏。
庄清素见这个哥哥手足无措站在门里,怯怯望过来,似乎想说什,却动着嘴唇说不出话。婢女给他搬过个绣墩,他怯怯坐下,不好直瞅,便将头扭向窗外,半晌,才干笑声:“你这里也种金镶玉竹。家里院前那两丛还茂盛,院后那片却枯许多。原本打算今年开春挖过重栽,却不想来京城……”
“你——”庄清素再说不出话,不由得跺起脚来,眼泪也随之涌出。
“妹妹,你莫哭。说,不过,说出来你千万莫要传出去。”
“说!”
“王伦从登州往汴京走,路东绕西绕,行大半个月。他身后跟个人。们差事便是不让后头那人追上他。”
“后头那人是什人?”
庄清素也心里紧,忙问:“你见过?”
她哥哥低头不应,但看那神色,不但见,而且干涉不浅。
“你公干和他相干?”
“你莫再问……”他哥哥脸有些涨红,眼里更是露出慌怕。
“那人有关你妹妹生死!个姐妹已经被他害死!”庄清素不由得恼起来。
“你来京城做什?”
“公干。”
“什公干?”
“不好说。”
“有什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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