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寻见那人,们仍是友;若寻不见,莫怨认不得你们两个。”
“呵呵,人都说,半生修来面缘,百年积得盏欢。们与楚二哥吃过那许多酒,多少年也定会认得。”
张俊不再言语,将那张纸攥在手心,大步离开。
四、大辽
程门板站在巷口,犯起难来。
“好,给你留张座椅。”
“多谢楚二哥。”
这时,梁红玉扣起箱盖:“数目不差。你给他吧。”
梁兴从怀里取出页折好纸,递过去。
“这是什?”
。五百两银子也带来。要人呢?”
梁红玉忙笑应:“楚二哥莫急,叫人点杯茶,你先尝尝这银丝水芽。来点点银两,若是足数,答应你,自然会交给你。”
“你要点便点,茶不必。”
“呵呵,楚二哥仍是这般快直,那便不絮烦。”梁红玉过去将箱子微微转,朝向东南,这才揭开那箱盖,里头其实只有锭银铤,她取出那银铤,有意凑近烛台,细细照看,“嗯,是开封府官银。”而后放回去,假意埋头点数。
张俊望向梁兴:“你若跟,所得何止这点银两?”
张用拿他当小吏,这般使唤,他先虽有些不快,但旋即想起自己那自视过重之病,忙驱除这不快,反倒觉着,自己正该被人多轻视几回,才好消去心头那自骄之气。何况这是正事,张用也并非有意轻贱。
让他犯难是,张用让他去打问北边大辽最新境况,这等军国大事,远非他这职阶所能得闻。衙吏间虽不时谈及,却多为传闻,真假难辨。真确消息,恐怕只有中书、枢密院才有,可那些深府高衙,岂是他能得近?
他向自疏隔,从不与人深交,那些人也都避着他。他只管办好自家差事,这些年并未觉着不妥。这时要寻人问事,才发觉,竟无处可去。他有些丧气,站在街口,正在自恼,匹马忽然停在他身侧,扭头瞧,是胡小喜。
胡小喜在马上犹豫片刻,才张开口,声气却有些畏怯:“程介史,那王副史人面最广,家里几个堂兄弟都在中书
“地址,那人锁在这宅子里。”
“来是取人,不是来讨张纸!”
梁红玉笑道:“芦苇湾那阵仗们已见识过,银子虽重,命更重。楚二哥放心,此人于们不但毫无益处,反倒是大祸害,今日请楚二哥来,便是要交割明白,甩脱这祸害,好求个清静。”
“若到那里,却不见人呢?”
“们两个是何等样人,楚二哥自然知底,否则今晚也不会来这里。五百两银子虽不少,却也不值们两个起费这气力使诈。”
眼前虽是假楚澜,又是做戏,梁兴听,心中却涌起阵莫名滋味,似悲似愤,迟疑片刻,他才应道:“只求自在。”
“做个军汉,能得自在?”
“心若不自在,做哪般都不得自在。”
“哼哼!再自在,这五百两银子用尽,定不自在。”
“等银子用尽,再作打算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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