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来到府衙外对街那座茶楼,程门板袋里钱不到三百文,他暗暗算着,给王烩点盏八十文钱小凤贡茶,自己只要盏三十文蒙顶紫芽,又选四样果碟,杏仁、香药、韵姜、橄榄,百二十文。
王烩抓起把杏仁,颗颗丢进嘴里,嚼个不住:“程老哥要问什?”
程门板正瞅着那杏仁,碟只有二十来颗,颗文多……听到问,他忙回过神:“哦……想打问大辽近况。”
“大辽?你问大辽做什?”王烩顿时停住手里那颗杏仁。
“嗯……”程门板路上已编好说辞,这时却顿时忘,急想半晌,才记起来,“家中那簟席店来个北地客商,说那簟席若运到辽宋互市,卖给辽人,定能有翻倍利。”
、尚书、银台司、枢密院当差,大辽事,问他怕是最便当。”
程门板先愣,望着胡小喜那怯样儿,顿时有些感愧,便放缓面容,点点头,说声:“好。”
“那先忙差事去。”胡小喜微露些笑,转头驱马走。
程门板对这小吏,始终心存避忌,这时看他如此小心,连笑都不敢,自己之前恐怕真是错怪他。不过,他主动过来提议,自然是知晓没处打问,这又让程门板有些不快。但又想,胡小喜只是好意,而且这提议确极好,王副史是与自己同衙那个王烩,最会抢轻推重,上个月接连将艮岳案和飞楼案推给他。幸而有张用相助,迅即破解那两桩大疑难。替他承当两桩重差,问他些事,也是该当。
于是他大步前往开封府。这些天来,或许是由于心境改换,他那腿上旧伤似乎也轻许多,走起路来,比以往轻畅许多。
“哈哈!程老哥也在谋大买卖?若说到大辽,你还真是问对人。开封府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如这般通晓。劝你还是收这心,赚些稳便钱才是正理。”
“哦?为何?”
王烩将那文多钱丢进嘴里,边嚼边说:“那大辽皇帝比咱们官家年长七岁,登基却晚年,群臣上尊号为天祚皇帝,到今年为帝整二十年。这天祚帝只好样事——游猎。政事交给宗室贵族,任由那些人捣弄。二十年间,将雄武大辽淘成个虚壳子,
到府衙,他问那门吏,门吏说王副史在司法厅里回报公事。他便进去,走到司法厅院子外头等着。半晌,王烩走出来,晃着头,哼着曲,自然是又表到功。程门板忙唤声,王烩扭过头,见是他,眼里先闪出些妒意,但随即换作笑脸:“程老哥?”
“王副史,有些事向你请教。”
“请教?不敢,不敢!你连那等大案都破,得请老兄多多教导才是。”
程门板心里顿时有些烦拒,又从来不会这等敷衍辞令,但想着有事要求,便强露出些笑:“确有件要紧事请教,这里说话不便,能否请王副史去外间茶楼坐坐?”
“原本有要紧事去办,但程老哥难得招呼回,无论如何也得割肉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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