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也不是。”陆青轻声说。
“这边紫衣客是何人,还不知道。”梁兴叹口气。
“这边是具尸首——”张用笑着道,“宁妆花丈夫姜璜在应天府诈死,宁妆花将丈夫棺木运回汴京,途中,姜璜半夜跳水上岸。清明上午,那棺木抬下梅船后,却被人劫走,棺木中尸首也变作另个人,身穿紫衣,生死不知,身份更不明。”
顾震忙问:“这说来,真紫衣客是你们这两边中个?”
头,其他几人却都是头回听到。
“此事极隐秘,只可在这屋中说及,万莫传到外面——”顾震压低声音,“六年前,金人阿骨打立国,此后不断抗击大辽。金人勇悍异常,北地有谚,‘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大辽果真难抗其锐,节节败退。辽国五京,两京迅即被金人攻破。那时枢密童贯恰好出使辽国,有个燕京文士,名叫马植。他献策于童枢密,大宋可联金抗辽,夺回当年被辽国所占燕云十六州。
“这燕云十六州是古长城所在之地,更有山岭险阻,是中原千年屏障。后晋时,石敬瑭却将它献给辽国。此后,中原便失去这屏障,只余千里平原,北地兵马轻易便可长驱南下。大宋立国后,太宗、真宗都曾御驾亲征,意图收回燕云十六州,却始终未能如愿。最终只得结下‘澶渊之盟’,年年向辽国进纳岁币,又在北地边界开垦淤田,以阻限战马直驱,如此才勉强换得这百余年安宁。唯有夺回燕云十六州,才能免去岁币之辱,保得大宋强固久安。
“童枢密将马植密带回汴京,将那联金抗辽之计上奏给官家。官家听,自然心动,却又怕辽人得知,坏百年之盟。宰相蔡京、太宰郑居中、枢密邓洵武等人也极力反对。官家犹豫良久,见辽人屡战屡败,国中更是内乱不止,便定主意,差遣秘使自登州乘船渡海,以买马为名,与金人密商攻辽之策。几番往还,直到去年,才定下盟约,原纳给辽人岁币转输金人。双方同夹击,金人攻取辽国上京与中京,宋军则进击其西京、南京——这便是海上之盟。”
梁兴忙问:“商定何时起兵?”
“原定大致是今春。年初,金使由登州上岸,欲来京城商定日期。然而,偏逢方腊在江南作乱,天下骚动,哪里有余力再去北攻?官家深悔前举,便命登州知府拦住金使。听闻那金使屡次出馆,欲徒步来京城,如今恐怕仍滞留于登州——”
赵不尤疑道:“照陆兄弟所言,王伦是受杨戬驱使去登州,难道和这金使有关?但官家都不愿见那金使,杨戬寻他做什?”
冯赛却笑道:“至少大体能断定,那王伦去登州是与金国有关。这来,辽、金、西夏、高丽,邻国全都凑齐,还有个内乱称帝方腊。只是,王伦为何也要扮作紫衣客?这五个紫衣客里,哪个才是真?”
冯赛眼含忧虑:“那胞弟冯宝自然并非真紫衣客。”
“董谦、何涣、丁旦也不是。”赵不尤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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