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赛点头沉吟:“他之所图,确并非区区钱财,人也绝非单枪匹马,背后自然有人操使。你们所涉既然是高丽、辽国和方腊,所剩邻国,西夏最近,莫非这赵弃东是西夏派遣?”
赵不尤点点头:“仁宗年间,有个士子,名唤张元。由于累试不第,便向西潜逃,投靠西夏,得国主李元昊重用,出谋划策,于好水川战,大败宋军。此后,屡有落榜士子效法于他。这些人熟知大宋内情,晓得从何处下手最能切中命脉。赵弃东假借于你,便占住汴京商行枢纽,恐怕真是西夏唆使——”
顾震听,越发震惊,忙问:“陆先生,你那里可有紫衣客?”
“有。不过并没有上那梅船。”陆青将王伦、王小槐之事细细讲过,而后道,“目前所知,王伦是受杨戬指使,并于正月赶去登州——”
“登州?”顾震大惊。
于清明,事件因由至少始于去年腊月。至于究竟缘于何事、发自何人,至今不明。目前只知上到那梅船紫衣客是其中关键。这里共出现三个紫衣客。不过,其中两个只是替身——”
赵不尤将章美、董谦、何涣、丁旦等人经历细述遍,最后又道:“其中真正紫衣客应是何涣,但何涣又被样貌酷似丁旦调换。丁旦则中途逃走身亡,有人又用董谦替换他。至于章美,上则是假梅船,缘由是有人欲害宋齐愈。从这几道调换中,可以断定事——紫衣客是何人并不要紧,只需样貌周正、体格略魁梧,穿耳洞,着紫锦衫。”
冯赛想想,轻声道:“如此说来,还可再断定两件事——”
“哦?什事?”顾震忙问。
“其,这紫衣客恐怕是个诱饵,诱使人去那梅船上劫夺;其二,劫夺者并未见过紫衣客,只凭大致样貌和紫衫耳洞去判断。”
张用笑问:“登州有何大机密?”
“不知诸位是否听过‘海上之盟’?”
赵不尤点点
“有道理。”顾震笑赞,其他人也起点头。
梁兴接过话头:“紫衣客不是寻常诱饵,必定身负重大干系。这边要劫夺他是方腊。至今方腊手下宰相方肥仍潜伏京城,继续追寻紫衣客下落——”他将自己这边情势讲述遭,“想劫夺紫衣客,还有冷脸汉伙人,至今不知这伙人来历,更不清楚缘由。”
张用笑起来:“赵判官那边有高丽使,豹子兄这边又是方腊,这边也是他国间谍——”他将自己所涉所知也讲出来,“首犯银器章诱骗天工十六巧,偷盗天下工艺图,又向北逃到黄河边,恐怕是辽国派来,唯有辽国才会如此贪羡大宋工艺。”
冯赛也将自己连串险遇讲遍,最后思寻道:“赵弃东所图恐怕绝不止是那八十万贯,否则他骗到百万官贷后,便可抽身离开。他却拿出二十万贯来搅乱鱼猪炭矾四大行——”
赵不尤听叹道:“商如链条,行连行,此乱彼必乱。他这是意图引发整个汴京商行紊乱。汴京乱,则天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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