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又说:“他若不是从空中逃遁,那便只有地下。”
梁兴听,忙扒开那些灰烬,搬起青石方砖。然而,下面泥土紧实,是积年所压,没有丝毫挖松痕迹。他又接连将周边其他几块方砖也搬开,地下泥土都样紧实,砖缝间漏下灰烬,在地上画出几个田字黑格,皆不见松土痕迹,更没有地下秘道。
梁红玉纳闷道:“前后左右上下,都无法逃遁,他能去哪里?莫非真是妖异?还有,他手里还拿个铜铃,那铜铃烧不化,却也不见。”
梁兴正在沉想,忽听有人唤,回头看,是顾震亲随万福,提着个包袱走过来。
“梁教头,听说昨晚你也在这里?”
宅区,来到前头条街上。寻见家卖洗面水小铺,各讨盆水洗过脸,又在个食摊上吃碗馄饨。梁兴要付钱,却被梁红玉拦住:“知道那两锭银子你不肯动,那便莫要和争这些小钱。”梁兴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辩不过她,只得从命。
他们赶到西兴街时,天才微亮,街上尚不见人影。施有良尸首已经搬走,院门紧闭,贴张官府封条。梁兴心里又阵伤痛,拨马绕开施有良倒地处,不敢多看,径直来到那条死巷。
巷子片空寂,地上铺着青石砖,那片黑烬仍散落在中间那片地上,旁边是半根已经燃熄火把,巷底那院门也仍锁着。
梁兴轻步走进去,细看两边墙壁,都刷黄土漆,并无破裂,更无孔洞。妖人就算能攀上墙头,却必定会被瞧见。至于巷底那院门,自己昨晚直盯着,即便那门能打开,从这灰烬处到那院门有二十多步远,又有火光照耀,紫衣怪人要奔过去,绝无可能避过人眼。
“你看顶上。”梁红玉也走过来。
“嗯。万主管是来查这案子?”
“可不是?这阵妖异四起,仅是紫衣妖道作怪,连上梁教头这桩,已经是第四起。”
“哦?这紫衣妖道还在别处作怪杀人?”
“嗯,今早接到两起案子,昨晚北郊、城南各有个妖道施法杀人。京城人都在纷传,说前年五个兵士煮食条
梁兴抬头望,左边院子里有棵槐树,生得极高,根枝子斜弯过来,正在地下那片灰烬上方。
梁红玉笑着说:“若是在那枝上挂根绳索,便能将人吊上半空,再荡进左边这家院子。昨晚已打问过,左边这家是个军中指挥使,去年底随军去江南讨伐方腊,他家娘子则带孩儿到娘家暂住。这院子已锁三个多月——”
“但昨晚那紫衣怪人升到半空时,全身已经燃遍,最后只剩团火。即便有绳索吊着,如何能保命逃走?”
“那便得瞧你,是想不出。他在那楼底暗室里时,便来去无形。”梁兴仰头望半晌,毫无头绪,又低头望向地上灰烬。那摊灰烬中有小片
尚未烧尽,他俯身捡起来,是叠纸粘在起,比铜钱略厚,散出硫黄味。他又扒寻阵,找见好几片,却不知这厚纸有何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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