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器章虽曾叫他绑劫张用,但几天前,在那金水河庄院里,天工十六巧发生那连串凶杀后,银器章已经畏罪隐匿……不过,他迅即想起临别时,银器章给他个沉甸甸包袱,望着他
服下后,能令人喉舌肿胀、胸促气紧,不能言语,重者甚至能窒息而亡。梁红玉没敢多用,却也已经见效。她凑近谭琵琶耳侧,轻声说:“酒里有毒,若想保命,就点头。”
谭琵琶忙点点头。梁红玉有意放声笑起来,高声问:“谭指挥要她们全都退下?”谭指挥又点点头。梁红玉转头对那些侍妾说:“你们都退下吧。”那些侍妾有些生疑,却不敢多问,只得纷纷离开。梁红玉见她们大半走远,又大声说:“谭指挥这性急?这就要回房里去?”谭琵琶连连点头,梁红玉趁势扶起他,拎起包袱,转头唤住个使女:“你在前头引路,谭指挥要回房歇息。”谭琵琶腿伤未愈,走路仍有些跛,梁红玉便搀住他,跟着那使女绕过花径,走进间布置繁缛奢丽卧房,扶到锦帐雕花大床上。
梁红玉让那使女出去,闩上门,回头却见谭琵琶满脸惊惶,挣扎起来要逃。她走过去,把将他推倒回床上,轻声笑问:“欺凌羞辱女子,很快活?”谭琵琶口中呜哇,慌忙摇头。梁红玉继续说:“不过,不杀你,由上天来断你生死。你老实听命,才得活命。”谭琵琶满眼惊惶,连连点头。
梁红玉解开自己那包袱,取出根粗针,在谭琵琶两耳耳垂上各刺针,扎出两个耳孔。谭琵琶疼得呜哇怪嘶。梁红玉忙娇声高唤:“谭指挥,你慢些!轻些!”边唤边在谭琵琶耳洞上抹些金创药止住血。从旁边衣柜里翻寻出件紫锦衫,给他套上。她直纳闷紫衣人为何要穿耳洞,顽性忽生,将自己那对红玛瑙耳坠摘下来,戴在他两耳上。又找两根衣带,将他手脚都绑起来,用锦被遮好,先轻声说句:“乖乖等着。”随即又放高声量,“妈妈吩咐,不许在外头过夜。谭指挥好生歇息,改天红玉再来侍奉你。”
她转身见墙上挂把宝刀,便摘下来裹进包袱,吹灭房中几根巨烛,出去带上门。那个使女竟还守在门外,她便悄声说:“谭指挥已睡下,莫要惊动他。你送出去。”
那使女引着她出院门,车子停在墙边。她走过去正要上车,心口忽然抽,想起自己刚才屡屡与谭琵琶近身相触,再受不得,忙奔到旁边树丛里,弯下腰呕吐起来,呕得肝肺都要吐出,泪水也奔涌不止。已不知是在呕吐,还是在痛哭。良久,才渐渐歇止。
她扶着树平息阵,掏出帕子拭净脸,才回去坐进车子,低声吩咐车夫:沿着河岸向西……
四、欠情
冰面吴没想到庞矮子竟找见自己。
他那两个兄弟跟在后头,前矮后高,斜肩着根扁担,挑只麻袋。庞矮子悄声说里头是作绝张用。冰面吴听,忙挥手叫他们进去,赶紧关上院门。他瞅着那麻袋,犯起愁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