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用想许久都难以确证。他晃晃头,笑起来:猜不出,那十四巧自然也难猜。正由于难猜,疑心才更重,杀戮便由此而始……
五、花奴
陆青清早便赶往西水门外。
十二奴中,唯有花奴宁惜惜住在城外。宁惜惜精于花艺,随意朵花、几根枝,甚而把草,经她插瓶,顿生新意,或雅静,或清妙,或妩丽,或高华……种种意态,层出不穷。文臣士子们都赞她“千朵妙句,瓶唐诗”。
她那院子临水而建,绿柳荫蔽,青砖砌墙,十分幽静。陆青走到那黑漆院门前,见门边立着段柏树枯桩,人多高,形如宽袍狂客。中间削平,雕三个字“撷芳居”,笔致雍雅俊逸,是当朝太师蔡京所撰。
争,有人屈从,有人想逃,有人观望,有人犹疑,有人愿相机行事。十六人至少能分作六派。
最先恐怕是有人想逃,但能翻墙逃走,必定是青壮年。十六人中,青壮年有六个,楼巧李度、绣巧朱克柔、医巧赵金镞、笔巧罗砺、砚巧毛重威、玉巧裴虾须。其中,李度性子沉静,朱克柔娇女子,皆非翻墙逃走之人。赵金镞去过边关、经过战阵,性子直硬,宁愿抗争而死,应不会自顾自逃走。翻墙三人恐怕是笔巧、砚巧和玉巧。其中笔巧和玉巧身高体健,先翻过墙头应是这两人,却被那两条黑狗撕咬。玉巧常爱穿银绣蓝锦褙子,外头墙上血污中粘那片蓝锦应该是从他褙子上撕扯下来。第三个砚巧体格稍弱,刚翻过墙头,见状又慌忙逃回去。笔巧和玉巧即便不被恶犬咬死,也必定会被银器章捉住。为恐吓其余十四人,银器章恐怕不会让两人活命。
院里十四人见到笔巧和玉巧下场,自然生出恐惧。人旦心生恐惧,私心、猜疑、敌视、叛变、仇恨、决裂便随之纷起。
最先生出便是猜疑。众人先前密谋逃走,是谁透露给银器章?而且以银器章智谋,确会设法在十六人中寻到两个诚心归顺之人。
从十六人房中所留迹象来看,只有四人似乎安然无事。
陆青见那院门紧闭,便上前捉环轻叩,半晌,个仆妇开门,打量过后,脸现冷淡。陆青说明来意,那仆妇才面色稍
首先是朱克柔,她楼上那间房极整洁,被褥上连道皱痕都不见。桌上只花瓶内插三枝蒲公英花,沓纸上绘许多花鸟虫鱼图,笔致娴静。
其次,是楼下左侧李度房内,桌上留有许多艮岳楼阁草图,看墨线,极细稳,唯有最上面页,只绘角楼檐,最后笔有些匆促。
第三个是瓷巧韦莘,他随身常带四枚小印,分别是甲乙丙丁四字,每用过样瓷器,他都忍不住品鉴,并在底下偷盖上相应鉴印。囚在这院中,他仍积习不改。
第四个是墨巧褚返,但凡见墨,他都要纸上试墨,并只写“墨”字。他在房中所写墨字,笔画也看不出焦躁惊慌。
四人之中,朱克柔和李度自然不会被银器章蛊惑收服,至于瓷巧和墨巧,谁会是*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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