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唱奴。不知宁小姐可知她近来消息?”
“师师姐姐?她出什事吗?陆先生为何要来这里打问?是月影姐姐叫你来?”宁惜惜眉尖微皱,满眼天真。
陆青眼见到她脸后所藏另张脸,却并未流露:“宁小姐这向可见过唱奴?”
“去年师师姐姐生日,姐妹们约起去给她贺寿,谁知竟出那等祸事,唬得几个月不敢出门——”
“可不是?”老妇又抢过话头,“早说过,姐妹间虽好,可毕竟各门各户,哪里都似咱们家这般清静?尤其那李家姐姐,如今门槛早已接上天庭,咱们哪里够得着?其他几位,也各有各本领,咱们连后脚跟尘土都追不及。天好地好,不若自家好。还是守住这独门窄院,才得长久……”
缓,叫陆青稍待,关起门进去传话。半晌,又开门,脸上带笑,请陆青进去。
迎面大片池塘,映着天光,异常清阔。中间条木栈道,迂曲而行。水中莲叶青圆、菖蒲丛碧,沿岸兰叶清逸、蕙草含香。穿过池子,桥边斜生株老梅,枝虬叶茂。地面青石铺就,两边错落种些花木,花期虽过,却新叶鲜绿,满眼翠茂。
前头是座青碧装精巧楼阁,陆青随着那仆妇走到厅前,个锦衣妇人迎出来,先打量几眼,随即堆出笑来:“哎呀呀!果真是陆先生!先前百请不到,今日却仙踪驾临!陆先生快快请进!坐上座!点茶!紫什芽?这钥匙拿去,快去房里,把那前日才得寸金贡茶取来!”
妇人连口奉承半晌,才说:“惜惜才在梳妆,老身再去催催。”随即撩着裙子,攀着扶手,爬上楼去。半晌,连声催着个年轻女子下楼来。陆青抬眼看,那宁惜惜体格丰润、身形曼妙。乌亮小髻,两旁插几支银钗,中间朵嫣红鲜牡丹。桃红抹胸,粉色牡丹纹轻罗衫,浅红缠枝纹罗裙。圆圆张小脸,粉润可亲。五官也小巧,浅浅甜笑,灵秀可人,宛如唐宫仕女风韵。她盈盈行至陆青面前,柔柔道个万福。
陆青也忙起身回礼,从袋里取出个朱漆食盒:“这是琴奴托在下送给宁小姐花糕。”
陆青见她们两个连攻带守,问不出句真话。于这些虚闪之词中
宁惜惜伸出白腴嫩手,接过食盒,递给身旁老妇,而后款款坐到斜边张椅上,柔声细语笑叹:“戚姐姐总是这般细心,连妈妈最爱吃花糕都能留意。难怪人听次她琴,便连魂都丢在她那里。哪似这般木怔,终日只晓得和花草厮混,浑不知人情事理。”
“可不是?”老妇在旁忙接过口,“你们姐妹群里,其他人个个心思灵活,冰清玉透。只数你,万年不开闷骨朵般,只会明里来、直里去,到如今都听不懂暗话,行不得机巧,顺不来人意。”
“妈妈又乱叨噪——”宁惜惜含羞带娇嗔句,转而问,“陆先生来,自然不单是送这花糕?”
“在下有些事要向宁小姐打问。”
“哦?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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