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清楚。”
梁红玉眉尖微蹙,低头默想片刻,才又说:“那紫衣人不是寻常之人。将他关在这里,铁门直锁着。第三天,他竟消失不见。过两天,却又出现。又过两天,又不见影。这般来来回回几遭,七八天前,他又不见,却再没回来——”
“哦?这里可有其他秘道?”
“查过许多回,只有这四堵墙,连地蛄钻缝儿都没见。”
梁兴见梁红玉眼含疑惑,更微有些惊惧,应该没有说谎,忙去细看圈,四面都是刷灰土墙,顶上、地下更只有碾光厚土,确连略大缝都不见。
手里,随后取出药瓶,给伤口敷些药。
梁兴忙道声谢,梁红玉却似没听见,走到床边,去看那使女,随即轻声说:“她已不必取……”
梁兴惊,忙将烛台凑近,见那使女面色蜡白,动不动。他伸出手指去探,已没鼻息。
梁红玉静望那使女半晌,轻声说:“她也是官宦家女儿,原先是人服侍她,到这里,却服侍近半年。她样样都做不好,又好哭。为这哭,责骂过她许多回。再苦再伤,眼泪万万不能叫旁人瞧见。人原本只欺你分,见你哭,便会欺你三分。如今也好,她再不必忍泪……”
梁兴见梁红玉眼中泪光闪,忙低下头,又不忍再看那使女,便转过身,重又去环视这地下斗室,却无甚可看,只有四面墙,屋顶也不高,伸手便能摸到。
梁兴不由得疑惑起来,摩尼教向来喜用妖法惑人,他们耗这许多气力欲得紫衣人,难道此人真是某种妖异?
四、空院
张用瘸着腿走进那庄院后面小门。
院里寂无声息,只有几只鸟在空地上走跳啄食,他进去,那些鸟立即惊飞而去。空地上间错种几株桃杏梅李,枝叶正鲜茂。
对面是道黄泥院墙,中间扇月门紧闭,挂着只铜锁。院内座小楼,两边各露出溜房舍青瓦屋顶。这恐怕正是那沧州三英所言后院。那月门门板下方贴块黑漆铁皮,他走近瞧,那铁皮两侧有活页和插销,是扇小窗。面上没有丝毫锈迹,边沿处还闪着亮,是新装。他拔开那插销,打开小窗,不顾腿疼,半跪到地上,侧着头朝里望去。里头是楼后
“外面这些人是你引来?”梁红玉忽又开口。
梁兴在楼上便已想到此事,却不及细想。这时听到,越发惭愧,不知该如何作答,低头默然回想,离开任店后,自己路走来,格外小心留意,并无人跟踪。但旋即想到,自己疏忽条,摩尼教在京城各处都有教众隐迹,或许是来红绣院途中被某个教徒看到。不过,摩尼教并非要杀紫衣人,而是要生擒。这等火烧绣楼,应该并非摩尼教所为。
“他们迟早也会寻到这里,也在等他们——”梁红玉嘴角微笑,却眼露寒光。
“外面这些人恐怕不是摩尼教徒,清明那天,有个冷脸汉带人劫走钟大眼船……”
“见。那人什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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